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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产生了错觉，他竟在那人看向自己的神情中，看到了几丝隐晦的羡慕。

学生队伍终于全部消失在考场门口，林焱又在等候区呆站了一会儿，抬脚往沈子崇刚说的海滩走去。

冬季的沙滩上并没有太多游客，林焱迎着冷风走了几个来回，最后找了一处相对温暖的人造亭子摊开速写本画画。

海面阴沉沉的并不似电视剧中那样唯美，但他很喜欢这股带着微腥的海风，还有浪花伴随着鸟叫一股股拍在大地上的声音。

这不是他理想中的童话王国，但现实的体感总会比幻想更能让人觉得真切。

一个穿着胶皮鞋的大叔缓缓向他走来。

“哎，那小孩儿，这是度假村的沙滩，坐这里要收费的知不知道？”

林焱抬起头来：“我就住在度假村，他们说...是可以免费坐下的。”

“你糊弄谁呢，人家都是学生家属才住那里，难不成你年纪这么小就当爹了？”

林焱只好把房卡掏出来：“我哥哥是考生，我陪他来的。”

“这样啊，”胶鞋大叔瞥了眼林焱的本子，“你这小娃娃画画还挺好看，学多久了？”

“有...几年了吧。”

“哦，”大叔自顾自拖着袋子坐到林焱旁边，“那你画你的，我在这儿歇会儿。”

然而林焱却被他袋子里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那个是...蛤蜊？”

“对啊，怎么着，你想买？”

“怎么卖？”

“二十五块钱一斤，你买两斤，我送只螃蟹给你吃。”

林焱有些心动，他记得过年那天沈洁说过沈子崇爱吃海鲜，但眼前这价格又实在不是他能够接受的。

“螃蟹单卖多少钱？能不能...便宜点？”

"这样吧，"大叔对他灿烂一笑，露出一嘴的黄牙，“你给我画副画，五十块钱的蛤蜊，我送你四只螃蟹，带黄的那种。”

林焱纠结许久，终是一狠心答应了对方的要求：“你想画什么？”

大叔从口袋里掏出一款老式手机，翻出一张模糊的全家福照片。

“就这个，把我和我老婆画年轻点，至于我闺女嘛...嘿嘿，你怎么画她都好看！”

这样的全家福素描对于林焱来说难度不大，只是他手腕冻得发僵，原本二十多分钟就能完成的全家福硬是画了一个多小时。

“给，”林焱把纸张递给胶鞋大叔，“五十块钱，我——”

“行了，之前都是诓你呢，这季节五块钱一斤能卖出去就不错了，你小子傻乎乎的，还真给我掏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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