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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焱咳嗽两声，颤抖着指尖拨通的另一个号码。

“喂...赵叔叔...我是林焱。”

“林焱啊，”赵鹏疲惫的声音从听筒内传来，“你还是叫我赵老师吧。”

“赵老师...沈子崇的校考卷子...被许晨他们给扔了...他们是...是从您办公室偷出的卷子...”

“什么？”赵鹏声音拔高了八个度，“卷子被扔了？扔到哪里去了？明天大学的人就过来收——”

“我现在就出去找，”林焱跌跌撞撞的往垃圾场走，“如果卷子被弄脏了...或者找不到了...能不能求您...和他们商量一下...让沈子崇重新考试...”

“这题都是全市统一的，重新考试校方肯定是不同意，这样吧，我马上往分部那边赶，你先找卷子，只要卷子在，一切就都好说。”

林焱挂掉电话，拖着浑身是伤的步伐走到学校旁边的垃圾站，他一路上给沈子崇拨了好几个电话，可是对方都没有接起。

在垃圾站干活的工人看了他一眼：“诊所在西边，出门打个黑车十块钱就到了。”

“三中送来的垃圾还在吗，我丢了很...很重要的东西，必须得找回去...”

“三中的？那一车垃圾刚拉过来，就都在那堆着呢，我们待会儿就要下班了，想找你就自己过去翻。”

林焱麻木地走到一堆黑色垃圾袋前，蹲下来逐个拆开泛着恶臭味的垃圾。

天边的乌云挤出几声闷响，豆大的雨点就这样砸到他身上。

垃圾堆积如山的摆在面前，林焱怕袋子里的东西被雨水打湿，只能探身钻到袋子里面去找。

在哪里...卷子到底...在哪里...

周围的一切似乎对于林焱来说都失去了意义，他机械地翻过一个个垃圾袋，最后连时间的概念都逐渐变得模糊。

终于，他在其中一个袋子里翻找到了一片巴掌大的碎纸，上面的熟悉而工整的笔记唤起林焱心底的一点点希望。

找到了一片，只要...只要把剩下的碎片拼起来...

林焱用身体挡住雨水，又从垃圾袋底端翻出一片碎纸，他将两片纸拼到一起，旁边的手机响起铃声来。

“林焱你人去哪里了！”夏邛焦急的声音传过来，“你快点来医院！现在给我立刻过来！！”

“我...遇到点事情，晚点就——”

“来不及了！徐爷爷已经撑不住了！他想见你最后一面，再晚就来不及了！”

林焱脑子已经成为了一坨浆糊。

夏邛他...在瞎说什么？

什么叫...最后一面？

“你听到我的话没有啊！”听不到林焱的回答，夏邛声音愈加焦急起来，“他得的是肺癌，现在上了全部机器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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