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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第二天了吗？”林焱还是迷迷糊糊的醒过来，试图扶着沈子崇站起，“我...我得去一趟医院，徐爷爷没有别的亲人，我得去接他——”

“还没呢，”沈子崇正在替林焱处理他眼角的伤口，“你睡吧，我在旁边陪着你，猫也在，今天晚上什么都不用想，明天我陪你一起去医院接徐爷爷。”

“你回去吧，”林焱逐渐清醒了一些，“现在一定很晚了，你不早点回去，阿姨和叔叔都会怀疑。”

“我在这里陪你。”

“可是——”

“火火，我爸妈去你家找你了，所以这些日子你一直躲着我，是不是？”

林焱眼睛瞬间瞪得大大的，几秒钟的空白之后，一滴泪水从他眼角缓缓流下。

有了这一滴泪水作为开头，接下来一切情绪的宣泄便如同洪流般爆发出来，沈子崇垂下眼帘，看着林焱眼角两旁犹如闸水失控一样不停地涌出液体。

林焱哭的说不出话来，抑或他想和沈子崇表达的太多，心里堆积了太多委屈不知道从何讲起。

“我...我...为什么什么都做不好，我没能好好陪着徐爷爷，也没能让阿姨认可我...你的卷子...你的卷子被许晨撕了，你的未来...叔叔说...”

“嘘，”沈子崇将林焱又搂紧了些，像哄小孩子一般轻柔的安抚他，“别说了，这些事没有一件是你的错，现在好好睡一觉，剩下的我明天陪你一起面对。”

林焱像个溺水的人紧抱着浮木一样抱着沈子崇的脖子，沈子崇搂着他呆了几分钟，一低头，发现自己卫衣胸襟都湿了一大片。

门卫室内侧有个破旧弹簧床，沈子崇先后把林焱和猫都挪放床上，然后自己倚靠在床侧仅剩的一点点空间上。

他都手机里全都是沈洁和刘建华打来的未接来电，沈子崇沉思片刻，给沈洁回了个短信。

-明天我直接回学校，别再打来了，有什么事下周再说。

沈子崇见林焱睡得稍微踏实了一点，便取了旁边袋子里的药膏继续为他处理浑身的外伤。

许晨撕了你的卷子...

沈子崇回忆着林焱刚才嘟囔的句子，将最后一块纱布贴在林焱小臂外侧。

整个回收站的黑漆漆安静的厉害，只有沈子崇手里的屏幕闪烁出一点萤光。

几声轻微的震动之后，几张照片被发送到沈子崇手机上。

沈子崇点开图片愣了好几秒种，然后，一股巨大而濒临失控怒意直接将他吞没。

照片的主人公就蜷缩在他身边，几个小时前，林焱的脸还没有被揍的鼻青脸肿，白净的脸颊上只有眼角的红色胎记带着颜色，和照片上半部分的丑陋器官形成鲜明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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