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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医生露出疑惑的神情，“我们今天号已经排完了，先去网上预约再——”

沈子崇刻意把声音放的很低：“我想找您问问柳玲的事情，就是...在这里自杀的那个病人。”

提到这个敏感的话题，医生脸色稍微变了下，他打量四处无人，便迅速把沈子崇拉到屋里。

“柳玲的死因是意外死亡，她偷了护工的钥匙爬出去，警察已经来过调查过了，并不是什么医疗事故。”

沈子崇摇摇头：“我是想问他儿子的事情。”

“林焱？他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了，我对他的近况也不了解。”

“不是近况，”沈子崇把手上皱皱巴巴的诊断证书放到桌上，“你曾经给他确诊过躁郁症，我想知道，如果他给你提供的信息有误，是不是有可能是误诊呢？”

医生有些迷惑的坐到座位上：“这些信息是要保密的，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他跟我说了什么？”

沈子崇沉思片刻，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上面有两个穿着蹩脚正装的少年，正在一摞砖头前滑稽的合照。

“我明白了，你是他说的那个人。”

“他是不是还跟你说过，自己曾经失控弄死了一只猫，但其实这不是真的，是我父母...误导了他，”沈子崇顿了顿，又从兜里掏出另一张挂号小票，“他在北京也找了医院去做咨询，但那边的医生并不认为他遗传了柳玲的躁郁症。”

医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有这种可能性，当初在这边检查时，他确实没有病理上的确诊证据。”

“那是不是就说明他根本没有病！”沈子崇稍稍有些压不住情绪了，“能不能重新出一份报告，向他证明他是正常的！”

“不能，”医生扶了下眼镜框，“但如果他愿意重新来的话，我们可以再做一次评估测试。”

“可他一直对自己的心理状态有误解，觉得自己得了病，不愿意接近任何人，甚至差点因为这个辞了工作。”

看着沈子崇费解而恼火的模样，医生缓缓把手上的圆珠笔放到桌上：“可这些确实是一种不健康的心理状态，不是吗？”

沈子崇被这句话说的哑了火，他挫败的揉揉太阳穴，挣扎好久，闷声问出一句有些偏题的疑问句。

“我想让他信任我，让他能依靠我，可为什么...他的家庭对他影响那么大...”

“你听说过恒河猴实验吗？”

“什么？”

“将一群刚出生的小猴子强行与母猴分离，然后给他们用绒布制作一个假母亲，这些惊慌的小猴子会对假母亲产生依赖，无论这个假母亲如何用叫声和尖刺伤害它们，它们最终仍然会回到绒布母猴身边紧紧的抱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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