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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让我喊！”杜芳没好气地道。

“有什么好喊的！”向启洪低着头道。

“那可是向梅啊，之前向米儿不是故意不告诉咱们向梅的下落吗？现在既然看到她了，当然是让她帮帮咱们了。”这会儿的杜芳，是把向梅当成救命稻草来看了。

可是向启洪却还是低着头，久久没有吭声。

“你倒是说话啊！”杜芳催促着老公道。

“说，我说什么？还有什么好说的！”这些日子以来，随着儿子的离世，债主逼上门，他也终于尝到了人情冷暖。以前的那些酒肉朋友，纷纷躲避他唯恐不及。他这才想到以前二妹对他的纵容。

每次他没钱了，二妹都会省吃俭用地把钱给他，从来不提还钱的事儿，但凡是能帮的忙，二妹都会帮他，而他，却拿着当年的一些恩惠，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甚至在当年，向米儿和宫家攀上关系的时候，他也竭尽全力的捞着好处。而今，当一切的庇护都离开的时候，他才知道，他其实什么都不是。

那个宫家的二少爷，宫谨修，曾经来见过他们，把儿子所做的那些事儿，统统都告诉了他们夫妇。

【633】

儿子做了那么多的错事，而他们，则是助纣为虐的帮凶。或许正如宫家那位二少爷所说的，如果不是他们的纵容，小浩也许就不会一步一步地错成这样。最终……酿成了不可收拾的后果。

在儿子死后，他的心也像空了似的。每每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会想起当初儿子小时候的样子，那时候的儿子，可爱善良，而他们家和二妹也相处融洽。

可是现在，却一切都没了。

向启洪的眼角沁着泪光，低着头，久久没有说话。而杜芳站在老公的身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叹了一口气，“如果……你二妹肯再帮帮咱们就好了。”

“我没那个脸啊！”向启洪道。到了如今，已经没脸去再去求了。想想以前，自己是多么趾高气扬。把一切都视为理所当然。

却原来，没有什么人，是理所当然欠你的，理所当然要为你买单，为你擦屁股。

只可惜，这个道理，他明白得太晚了。

“是啊，如果当初……”剩下的话，隐没在了唇角边，苍老的脸庞上，是一种悔意。如果一切可以从头来过的话，那么他们也不会落得现在这个下场了。向启洪和杜芳被心中的后悔和现实的困境所折磨着，自然也不会知道向梅母女心中的所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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