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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十章

自那天以后，Ernest与宋宴的事就被暂且搁置一边，不过这可不是就此撒手不管的意思，只是选择暂时性的忽略，毕竟现实里可不是只有感情生活这么简单，要知道Abel Brown的尸块还整整齐齐的陈放在验尸室里呢。

而对于一条已逝去的生命，他们所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所能的尽快抓捕到凶手，但漫无目的的争执和情感妥协并不会具有任何效用，所有的线索依旧得从这个老家伙血淋淋的尸首上获取。

在进入验尸室之前，Ernest一路上不断回头看向宋宴，他的双唇抿紧，灰蓝色烟瞳里写满了不具名情绪，他似乎有太多话想说，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只好烦躁的将两手插进衣兜里，扭回脑袋继续走自己的路。

宋宴也不太懂得对方到底在想什么，可坦白来讲这时候他与军官之间不应该再有其他额外的话题了，所以他便继续沉默的跟在对方身后。期间不时有风从他的头顶擦过，鸟儿聚拢双腿从枝头窜起，如果少去圣伯坦过于频繁的凶杀案，这个小镇的一切本该安静而美好。

当宋宴的脚步一路掠过浓绿色的灌木，踩过扁平而密集的草甸，越过迎风招展的瘦小花朵后，他远走的思绪渐渐飞回脑海，眼瞳内也随之出现了一栋单薄的灰色建筑。

正如他所看到的，这栋建筑物在阳光下折射出让人无端感觉沉寂的死灰，令他的脚步不自觉放缓，仿佛每走近一点就愈能体会到生命的负重感，这种压力几乎迫使他喘不过气来，他的脑袋一阵眩晕，太阳在头顶打晃，不由自主的回想起那些不太美妙的记忆。

可现下周围没有能让他支撑的物体，Ernest Stapledon阁下大步走在前方，他的步履匆忙，迎面吹来的冷风将他穿在身上的大衣吹到鼓起，他就像是一个即将远行归去的旅客，在经历了一趟不怎么愉快的旅行后面无表情的搭乘上回程火车。

宋宴只得强迫自己跟上对方，让他脆弱的灵魂与面前这栋建筑不得不贴近，于是死亡的气息愈渐浓郁，他都能透过厚重墙体闻到里面陈列的腐尸气味了。

“你能坚持住吗？”在推开面前那道深蓝色铁门时，Ernest还是勉强低下他高傲的头颅转头问了一句，他的语气没有多少冲人的意味，但也是那种显得僵硬的问候。没人知道此刻的他有多紧张，就在军官说话的前一秒，他还忘了自己该说的词汇来着。

“别把我想的那么柔弱。”宋宴抬头盯了他一秒作为听到的回应，抬腿先行进去后才缓缓给予口头上的答复，这里的灯光透亮，照的Omega面色苍白，而事实上他的不适却也被这种光线掩饰去了。

“你得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Ernest从消毒柜里拿出两副医用口罩和手套，顺手递给宋宴时仅仅是很短暂的触碰都能让他感受到对方双手冰凉，他不动声色的撇了Omega一眼，眼神倏尔晦暗，掩藏在口罩下的嘴几次张合，“要么就彻底做好第二次面对尸体的准备。”

“我能做好。”年轻的男士深吸了一口气，他在尝试让自己更加适应这种氛围，以便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能达到最佳状态，承认吧，其实他就是想证明给Stapledon看，无论如何都想让军官后悔之前妄下的论断，“我必须得做好。”

Ernest这次终于安静了两秒，他的眉头挑高一边，眼里闪烁出压制不住的怒意，“随你吧。”他路过宋宴时撂下这句话，就好像是从对方嘴巴里听到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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