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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医院过后,下车的时候,赵汀河清了清嗓子,说:“你要待多久?”
“差不多半个小时,我爷爷没什么大碍,就是过度劳累。”苗耕说。
“那我在这里等你。”赵汀河说。
苗耕微弯着腰,单手撑在车门上,看着赵汀河的侧脸,问:“你是不是同情我?”
“没有。”赵汀河又昧着良心,说了假话。
他就是同情苗耕,父母双亡,姑姑离世,爷爷病倒,还摊上那么个利用人的姑父。
但他不能说出来,青少年时期的男生内心极度敏感且自尊心强到可怕,他才不能说同情之类的话。
苗耕盯着赵汀河看了两秒,没有说什么,转身进了医院。
苗正行确实没有什么大碍,奶奶在病床旁守着,苗耕进去的时候,她正在看关于命理的书。
正应了那句话,人在绝境中的时候,很难成为无神论者。
生辰八字这些乍一听上去,是荒诞离谱,可真有厄运降临在身上的时候,谁都要抱着侥幸心理,希望自己的命数能够发生变化。
见苗耕来,苗正行坐起来,跟他唠两句。当然,最后变成了奶奶拉着苗耕讲苗正行的这一生的命数,边说边感慨,这就是命。
没说一会儿,苗正行觉得累,说要休息,奶奶才停下来,苗耕不信那些东西,但是人总得有个发泄口,要找到些理由来解释这荒谬的人生,他也能理解奶奶。
又坐了一会儿,约摸过了一个小时,苗耕才离开病房,出去的时候,外面已经开始下着小雨,他没有看见赵汀河的车。
也是,谁会傻傻地在原地等一个不守时的人,虽然自己也不是故意的。苗耕有点小小失望,盯着远处发呆一两分钟,掏出手机准备打车。
有未读消息,是赵汀河发来的,他说因为不能长时间停在医院门口,他在室外停车场,在心血管专楼那边。
苗耕读完信息,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赵汀河竟然没有走,在等自己。
果然,赵汀河就是那种外表冷酷,胸膛里有着小火苗的人。
苗耕:下雨了,没伞,你过来好不好?
赵汀河收到消息后没有回复,两三分钟过后出现在苗耕的眼前,赵汀河本来打算拿车里的伞给苗耕,公路离屋檐还是有一段距离,结果还没来得及下车,苗耕就冲了过来,身上也被淋湿一些。
苗耕进来后,就看见赵汀河皱着眉头看着他,心想自己做错什么了吗?
“怎么了吗?”苗耕问。
“要爱惜自己身体,你最近还有比赛,着凉了怎么办?”赵汀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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