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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砚良刚刚退了烧，脸蛋还是红的，眉头皱得紧紧地，看起来很不舒服。他摸了摸顾砚良的额头，这会儿额头已经渐渐转为冰凉，不像刚才那么烫手了。

沈姑苏把额头无力的靠在顾砚良颈边，用力的嗅着顾砚良身上的味道。

“顾砚良？”

沈姑苏身后突然传来一把女声。他抬头一看，看见刚刚那护士拿着手写板站在他身后看着他。

他抹了把脸，点点头，“是。”

护士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掀起顾砚良的眼皮看了看，又对顾砚良各方面做了常规检查，最后又问沈姑苏，“有呕吐吗？”

沈姑苏：“没有。”

护士在病单上刷刷写了几下，一边写一边对沈姑苏说，“等他醒了之后可能会有恶心呕吐现象，你得拿个盘子在旁边随时候着，可能还会有畏光、嗜睡，还有短暂性的昏迷出现，你倒时不用太大惊小怪。”说着，护士又想了想，补充了句，“记忆力可能也会受影响。”

“他到底怎么了？”沈姑苏紧张地追问。

“现在还不好说，不确定会不会出现颅脑血肿。得等他醒了再进一步观察才能确定。”护士刷刷两下写了个单子夹在顾砚良打吊水的瓶子旁，一句话不多说就出去了，出去的时候给把门带上了。

颅脑血肿……

沈姑苏脑里一闪而过各种颅脑血肿的症状和后遗症。颅脑血肿可能导致颅内积水……重可丧命，轻的也很麻烦，还有可能影响记忆区……他抓了抓头发，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

“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沈姑苏一点一点地轻抚着顾砚良。

“到底要怎么样，你才愿意醒过来？”

“还是说，你又想再一次抛下我走了？”

沈姑苏紧紧抓住顾砚良的手，捂住快要哭出来的眼睛，“不要再离开我了……求你。”

顾砚良动了动手指。

睁开眼时，一入目就是刺眼的光。他下意识想抬手挡住光亮，却感觉被压住、抬不起手来。他歪头一看，发现了压着他被子睡的正香的沈姑苏。

他嫌弃地推了推沈姑苏，把沈姑苏推醒，声音沙哑，“你压着我了。”

沈姑苏睡得朦朦胧胧，正在做着噩梦，突然被人给推醒，整个人都是懵的，缓了好几秒，看见正瞪着他看的顾砚良，整个人突然打了个激灵，语气欣喜若狂，“你醒了？！”

顾砚良闭起眼睛，阳光在他脸上投下一片阴影，照得皮肤白得剔透：“太亮了，你把窗帘拉上。”

“……好。”沈姑苏忍不住笑着站了起来，傻兮兮的应了好几声，“好，好。”

“唰——”

窗帘被沈姑苏一下拉上，房间瞬间暗了下来。沈姑苏按亮了床头的呼叫灯，担忧地看着顾砚良，试探地开口问道，“你……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你还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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