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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砚良咬着牙，“怎么，利用完我，觉得我没有价值了，就没资格和你谈了？”

沈姑苏看了眼顾砚良，没说话。

可就是这一眼，让顾砚良感到浓浓的打击和无措。

那是一个没有表情和感情的一眼，却带着犀利和狠毒，根本没有从前温和的模样；从前沈姑苏连眼角都是笑的，微微向上勾起，而如今，眼睛微微眯起，看起来冷血又无情。

果然都是演的。

真相总要等到大张旗鼓时才觉得难以接受。沈姑苏以前就是用这双会演戏的眼睛欺骗他一次又一次，深情款款的对他说情话，温柔的看着他醒来说爱他……都是假的。

顾砚良死死的盯着天花板，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可是一想到自己曾经付出的真心，心就疼得快要窒息过去。

身边的床凹下去了一点，沈姑苏睡了进来，掀起他的被子钻了进来。

顾砚良盯着天花板，咬着嘴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平静些，“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沈姑苏不说话。

“是不是突然发现，原来我还有利用的价值，所以又想来继续套近乎欺骗我？”

沈姑苏垂下眉眼，手在被子下默默握住顾砚良的手。

可顾砚良就像被什么刺激到了一般，突然甩开了沈姑苏的手，失控一般冲着沈姑苏歇斯底里的大喊：“我问你话呢！”

沈姑苏面无表情：“是。你还有利用价值。但就算你还有利用价值，你也没资格在我面前大喊。”

沈姑苏的一句话，就令好不容易从深渊爬起来的顾砚良又重重跌进了海里，海水争先恐后的从鼻子里涌进来，眼睛里全是水，顾砚良这一瞬间，觉得好像连呼吸都忘记了，脑子一片空白。

沈姑苏说，是，你还有利用价值。

但就算你还有利用价值，你也没资格在他面前大喊。

顾砚良闭上眼睛，牵扯出一个笑容来，“是不是觉得陪着我一个同性恋演戏演了那么久，觉得恶心，所以我没资格在你面前撒野了？”

沈姑苏的声音听起来很冷漠，“你只是一个阶下囚。”

你只是一个阶下囚，不过是被我赏赐了一声，赏赐了一张床，还施舍了一张被子，和三顿稳定的食物。

“你现在是一个被囚禁的人，是谁给你勇气在我面前放肆？”沈姑苏面无表情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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