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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顾砚良话一说完，沈姑苏就露出了受伤的表情来，他委屈的说，“可是我想帮你洗。”

这次顾砚良是真的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指着沈姑苏大喊一声，“出去！”

沈姑苏这回还是很坚持的蹲在浴缸边上试着水温。

“沈姑苏！你到底什么意思！”顾砚良忍无可忍，“我不是你养的宠物，也不是你的俘虏，你这么一天到晚关着我也就算了，你连洗澡都不肯放过我！你到底是想怎么样！”

沈姑苏一愣，“我……没把你当做我的宠物，你也不是我的俘虏……”

“那你关着我做什么？！我是警察！你把我关在这个地方，当宠物一样养着，你又怎么说？！”顾砚良一气之下，终于把他瞒在心里已久的话说了出来。

这些天他呆在这里，每天都在闻着空气中奇怪的味道；他刚来时不清楚，但呆在这里久了，他自然就会想到这是炼制罂粟的味道。

这里是所有罪恶的源头！

而他身为一个警察，竟然还要在这里被人像宠物一样养着，一点儿也做不了，甚至明知道心里充满了罪恶感，可他却还是无能为力。他恨这种无能为力，更恨沈姑苏这种像是挑衅的折磨！

看，你最后还不是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种罂粟、提炼罂粟，最后制作成毒品，流通到市场，而你——身为一个警察，只能毫无地位的宛如一个女人一样被人养着宠着！

你是一个男人啊……

可你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生生地忍受着。

顾砚良咬着牙，捏紧了拳头。

——“我知道了。”沈姑苏垂下眼眉，收回撩拨在水中的手，“水已经够热了，直接洗就行。”说完，他一言不发的离开浴室，还贴心的帮他关上了门。

“嘭”的一声，沉闷的仿佛是沈姑苏的心声。

顾砚良垂下手，叹了口气。

顾砚良这一次情绪的爆发就像往常一样，毫无征兆又轰轰烈烈的突然到来，最后又以沈姑苏的刻意逃避和遗忘为结束。顾砚良洗完澡出来，沈姑苏平静地又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可从窗外飘进来炼制罂粟的味道无时无刻不在提醒顾砚良，他们之间的矛盾永远不会消失。

除去沈姑苏对他做过的伤害以外，还有警察与犯罪分子之间永远不可能和善相处的仇恨。

从前沈姑苏一直把他关在一个房间里，能接触到的人除了沈姑苏以外就只有照顾他的阿姨，这两者之间的矛盾被他长久的发呆中遗忘；可是来到这个地方后，他却恍然间想起来了。

就凭着这种身份，无论沈姑苏做多少努力，他也永远不可能原谅他。

沈姑苏或许也意识到了，所以晚上睡觉时，他一反往常的沉默，只是紧紧抱着顾砚良，生怕顾砚良要半夜里逃走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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