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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吃进胃里的毒药，好歹还能洗胃；注射进血管里的毒药，他该怎么抢救？洗血吗？

所以连医生来到后，也束手无措，只是说了一句：“回天乏术。”

“治不好他，你也一起去陪葬！”沈姑苏歇斯底里的威胁。

可医生还是坚持的，对他说，“对不起。”

那一刻，沈姑苏突然感觉眼前有股天旋地转的黑暗朝他盖过来。

说实话，沈姑苏从来没有想过，如果没有了顾砚良的日子会怎么样。他有想过放顾砚良回去，可即使是想一想，他就会不舍得厉害。如果不是因为工作的忙碌以及顾砚良身份的尴尬，他甚至有生过把顾砚良绑在他身边，无论他去哪儿顾砚良都跟着来。

他没有办法想象，没有顾砚良的日子会怎么样。

他让医生采取了一切凡是有可能救活顾砚良的手段，不在乎一切，包括金钱，只想要顾砚良清醒过来。

他只要顾砚良醒过来，哪怕醒了之后，顾砚良还是生他气，还是不说话，还是不愿意留在他身边。

一想到顾砚良可能就此而死过去，他再也看不到顾砚良的笑，触及不到顾砚良的温度，他就觉得快要疯过去了。

他花了三个月，努力了那么久，把顾砚良囚禁在他身边，为他付出所有，终于换来了顾砚良的缓和；沈姑苏终于看到了希望，都以为有可能换来顾砚良的原谅，可就在这时候，希望破灭了。

沈姑苏觉得心难过得好像要死了。

在这一刻，他甚至可以放手，放顾砚良离开，只要他醒过来。

沈姑苏从来没觉得自己有多爱顾砚良，顶多只是算得上喜欢，可在这一刻，他突然发现，他对顾砚良的感情早已超过了喜欢。

可顾砚良也已经毫无生气的躺在了床上，再也不会对他的话产生反应了。

“砚良……”

沈姑苏抓着顾砚良的手，趴在上面声音哽咽，眼泪已经忍不住掉下来了；二十七年来从来没有哭过的沈姑苏在这一刻终于控制不住把滚烫的眼泪低了下来，可是顾砚良却依然躺着一动不动。

我以为再坚持一下，你就能喜欢我多一点点，我以为再付出多一点点，你就能看到我的心。我不想骗你，不想要再骗你了，我小心翼翼的修复和你的关系，怀着那几乎不可能实现的希望，可是我最终等来的不是你的拒绝，而是你的死亡。

沈姑苏无错的抓着顾砚良的手，一遍又一遍的呼喊着他的名字，无论威胁也好，利诱也好，哀求也好，全都激不起顾砚良的反应。

顾砚良的呼吸日渐变弱，如果不是一旁的心电图还在微弱的跳动，沈姑苏都快以为顾砚良已经要死了。

他祈求的抓着顾砚良的手，眼泪已经滴到了顾砚良的脸上，可他不在乎这副毫无威严的模样，他眼泪摩挲，不停的在祈祷着。

砚良，快醒过来，求你……

嘀嗒……

嘀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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