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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那个男孩

男孩趴在地上，双眼紧紧锁住那墙头，阳光此时毫无阻碍的照射来下，投在地上，只是那个人却不见了。

不见了。

而他连那个人的脸都没看到。

男孩想着，手肘支着布满灰尘的地面，慢慢的趴跪在地上，他的背高高弓起，整个人像是团成了一个球。

“咳。”一口血咳出来，他深深地喘了口气，身上疼得厉害，衣服裂出来的口子都沾着他的血肉，也混上了地上的灰尘，让他浑身控制不住的颤抖。

一声声痛苦的低吟落入他的耳中，男孩将锁在墙头的目光低下，就看到躺在他不远处的四个人。

手脚断掉，现在还在流着血，也许不一会会流血而死，但是男孩却不想让他们死得这么轻松。

“咳，想不到吧，你们也会落到这种地步。”男孩抓住还沾着他血液的木棒支撑住身体，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小小的身影似乎和木棒一样高。

男孩本来憎恨他的父亲，憎恨他的父亲不负责任。

但是后来，他更憎恨这四个男人。

他的母亲是红灯区里卖笑的，这在男孩看来没什么，那也只是求生方式的一种，所以他仍然感谢他的母亲生下他。

母亲不知道他早慧，迫不得已时甚至在他面前做过生意，男人辱骂的话语他现在还记得，那时他想着，他总会为母亲报仇的，只要他长大。

可是还没等他长大，母亲就死了，死在这四个男人的手里。

而他开始更加艰难的求生。

他太弱小，浑身的力气比不上他们的一个手指头，所以他们的辱骂追打他都忍了，只是记在心里。

这并不代表他不会抓住机会。

抓住粗大的木棒，男孩瘦小的双臂费力的举起，木棒在男人脸上投出阴影，在一双惊悚的双目注视下狠狠挥下。

“啊！”

一下。

“小畜——啊！”

两下。

……

男孩眼中的阴雾越来越浓，从机械般的挥动到兴起，男孩觉得，他爱上了这种不是自己的鲜血洒在脸上的温热。

男人的声音越来越低，他断肢处流出的血越来越少，但他却不是流血而死。

他头被生生打碎，眼珠完全的爆掉，脖子上有一处深红的凹陷，那是男人躲避时男孩一不小心砸歪的。

木棒已经快要碎掉，天知道男孩哪来的力气。

不过一个木棒碎掉不要紧，旁边还有三个。

旁边三人是流血流死的。

或者说吓死的。

男孩拖着新换的木棒，站在其中一个脑袋旁边。

那瞪大着双眼的丑恶面目令他作呕。

“真可惜。”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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