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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殷是个大猪头!
默默在心中又骂了这么一句的虞娇, 赶紧又死死盯着亓殷的侧脸,连眼睛都不敢眨上一下,就为了叫自己不错过对方任何一点细微表情的变化。
可是没变化就是没变化, 她在心里都这么骂他好几次了, 对方表现的一切却仍然很自然, 简直不能再自然了。
这叫虞娇心里的担忧又往下调了一部分。
难道真的只是巧合?难道这世上真的没有读心术这种神乎其神的本领?应该是这样的,如果他能听到她心里的话, 那她这段时间心里所有的小剧场他岂不是都听得一清二楚了,真是那样,那她恐怕得羞耻地从这搬离这颗星球才能缓解了。
毕竟光是两人没羞没臊的画面,她就已经脑补了不少。
唔,看来亓殷之所以能说出她心中所想的话, 或许只是因为――
虞娇的手指在长几上画起圈来。
他们二人情投意合, 心有灵犀一点通。
听到虞娇的心声, 亓殷的嘴角忽的翘起一点小小的弧度来。
只是待虞娇再次抬头看向他时,弧度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可能是见亓殷总是捧着一本书看,因为心中甜丝丝的, 正想跟人腻歪腻歪的虞娇当即便黏糊糊地开口道, “陛下你在看什么呀?妾能跟着你一起看吗?”
闻言,亓殷转头看她。
见她眼睛笑得弯成了两条缝儿,眼角眉梢都带着最纯然的欢喜,亓殷冷峻的眉眼也不由自主跟着一并柔和了下来。
旋即将手中的书放下, 同时对着虞娇就展开了自己的双臂。
见状, 虞娇眼睛一亮, 立刻越过两人中间横亘的长几, 扑到了亓殷的怀中,然后调整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在他的怀里窝着, 手中捧着的是暖乎乎的汤婆子。
待虞娇窝好了,亓殷这才再次将书册拿到了手中,环抱着虞娇就继续认真研读起这本书来。
虞娇也跟着他看了两页,这才发觉这竟然是本兵书。
不过内容太无趣了,虞娇老老实实地看了没一小会儿,就开始好像浑身不舒坦似的在亓殷的怀中动了起来,同时开始闹起幺蛾子来,“陛下陛下,可以给妾解释一下这句话的意思吗?妾有些不明白……”
说话间,虞娇细白的手指头指在了书中一句话上。
闻言,亓殷低头看了她一眼,看了虞娇翘起的嘴角半响,竟然真的开始给她解释起她随意一指的这句话的含义来。
男人的声音很凉,仿若晚秋傍晚忽起的风。
听得虞娇明明没兴趣,也生出点小兴趣来。
只是兴趣是一时的,不过片刻,亓殷便察觉到怀中之人的脑袋往前一点一点的,一看就知道又开始打起瞌睡来了。
他也不知道她怎么就那么多瞌睡。
想到这儿,他下意识伸手比了比她的腰,堪堪一握。
可明明每天除了吃就是睡,也不用烦恼些忧愁什么,可她好像就是长不起来什么肉,每天吃下的东西都不晓得去了哪里。
亓殷缓缓放下手中的兵书,便将早已睡去的虞娇调整了下,趴在他的怀中。
才趴下,他就听见她嘴巴咕哝了一句什么话,亓殷没听清。
“亓殷是个大猪头……”
这回他听清了。
男子抬手刚想向以前那样捏住虞娇的鼻子将她弄醒,却在指尖碰到她的鼻尖之时,看见她睡得无忧无虑的模样。
亓殷弯了弯手指,便在虞娇的鼻尖上轻刮了下。随后维持着这样的姿势,拿起一旁的兵书又看了起来。
一觉睡醒,虞娇连眼睛都还没睁开,就嗅到了亓殷身上的冷香。
试探性地睁开眼后才发现自己竟然是趴在对方的胸口,而此时男子的双眼微闭,瞧着应是睡了。
已经完全清醒的虞娇托着下巴看着对方的睡颜,最后不由自主地将视线落在他颜色极淡的唇上。
软软的,粉粉的,看着就很好吃的样子。
她先是伸手轻触了触,有些凉。
见人没有反应,这才偷偷摸摸地直起身子,低头往亓殷的唇上凑去……
“笃笃。”
就在虞娇的唇离对方的仅有一寸距离之时,车门忽然被人从前头轻敲了敲。
做贼心虚的虞娇第一时间选择趴到在地,急忙闭上双眼装睡。
几乎同时,亓殷睁开了双眸,下意识转头看了眼身旁眼珠在眼皮下不停转动的虞娇一眼,嘴角轻勾。
“何事?”
“陛下,外头落雪了,天色将晚,斥候回禀,此处距离东辽与南楚的边界茺州还有将近十五里路,罗将军想问大军今晚在何处歇息?”
“茺州。”
亓殷回复道。
“是。”
赵佑应了声。
应付完赵佑,亓殷回头发现刚刚还在装睡的虞娇此时已经掀开帘子往外头看了。
“醒了?外头落雪了,不要掀车帘,免得身子进了寒气。”
“真的下雪了……”
虞娇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欣喜。
没办法,她一个南方娃,大拇指那么大的蟑螂见到过不少,雪是真见得不多。
谁也不晓得,要不是因为身体底子太弱,要不是怕影响她在亓殷心中绝色美人的形象,她真想撒着欢地出去玩个雪。
别问她雪有什么好玩的,她就是喜欢,捏个小雪人都是好的。
“想下去看看吗?”
亓殷的声音忽的在她背后响起。
闻言,虞娇猛地一回头,眼睛晶晶发亮。
“可以吗?”
“可以,只是只能看一会儿,不能逗留太久,免得着凉。”
亓殷叮嘱道。
“自然。”
虞娇答的干脆。
可等她真的抱着汤婆子下了马车,亓殷才见识到什么叫看一会儿是不可能看一会儿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看一会儿,小地方人没见过大市面,就是玩这种雪,才能维持得了乐趣这样子。
肆意妄为的下场就是狂打喷嚏的虞娇,头昏脑涨地抱着亓殷,哭唧唧地喝着他特意命荀央多加了黄连的伤风药。
边喝还边蛮不讲理,“陛下,你待妾一点也不好了,呜呜。都是你的错,非要妾下去玩雪,妾不回来,也不叫妾,现在好了,妾生病了。妾看你就是腻烦妾了,想要换个人了嘤嘤嘤,好苦……”
亓殷:“……”
刚放下药碗,虞娇的口中便被人塞了一颗蜜饯。
这使得她的哭声微顿,嚼了嚼,还蛮好吃的。
眼睫上的泪珠儿都还未干,便立刻一脸惊喜地抱住了亓殷的手臂,“陛下,你待妾最好了,妾还想吃一颗,就一颗,求求你了,好不好嘛……”
于是一颗一颗又一颗。
没一会儿,一小锦盒的蜜饯就被虞娇哄光了,直吃的她打嗝都是甜甜的蜜饯味。
此时,见没了蜜饯,虞娇那些不要钱的甜言蜜语也跟着没了的亓殷:“……”呵,女人。
当天晚上,行军队伍就入驻了茺州。
此地正是与东辽的冀州相交接的地方,也是最常发生动乱的位置。
到了一个新地方,休息了一夜,因着外头堆了厚厚的雪,才更想外出的虞娇,身体稍微好了一会儿,便哄着亓殷带她出了门。
一开始逛的地方还好,街道干净整洁,百姓安居乐业,越往东,就越是荒凉。
这也就算了,她甚至还看到路边搭了不少四面漏风的小棚子,里头睡了不少男女老少们,身上仅盖着薄薄的破布衣裳,有些人的身上甚至还盖了土,大部分双眼紧闭,知道的以为他们是睡着了,不知道的还以为……
虞娇的表情一下子就凝重了起来。
可能察觉到了她表情的不对劲,牵着她的手走在一旁的亓殷也跟着停下了脚步,见她的视线一直落在路边那些棚子上,便开口跟她解释了起来,“他们基本都是这茺州的百姓,只不过茺州一战过后,被那些豪绅贵族们以南楚灭亡为借口,强行夺去了田地与门户,然后身上有钱的自然能花钱将自家的田地赎回去,没钱的就只能像这些人一般,等死。”
茺州一战,那不是亓殷为了灭了南楚,主动挑起的吗?
怎么听这人的语气,好像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的样子……
不过也对,暴君暴君,不暴戾无情如何是暴君。
历史上的亓殷一直就是这样,属于管杀不管埋型皇帝。
虽然说他确实为统一华夏做出了不小的贡献,但这人从来只顾怎么把这块地打下来,然后怎么去占有更多的地方,而从不理会打下来的地方,如何去治理,又是何人居上位管理老百姓,百姓们又过着怎样的生活。
这也导致了史书上对亓殷的评价不高,嗯,想来他这个人也不在乎那些评价。不过,他这些举动也为后来闻人无忌的成功上位打下了夯实的基础。
本来嘛,前面的皇帝们都干的如此之糟糕,后面上位那个只要稍微仁慈点,早已受尽苦难的百姓可不就要立马感恩戴德起来。
这些百姓们的日子,还是后来闻人无忌死了,燕清作为太后听政的那个时间才真正开始好转,也开始真正被当做人来看待。
便是这时,虞娇看到一个棚子里,一个小孩哭得极小声地推着躺在他身旁的老人,可老人始终没有回应,半响才抬起颤巍巍的手摸了摸小孩的脑袋。
“爷爷我饿……”
“乖,睡着了就不饿了,乖……”
见状,虞娇用力抿了抿唇。
其实虞娇一直都属于那种明明自己过得一塌糊涂,还生过寻死的念头,偏偏依旧看不了这些人间疾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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