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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角落里,两人就那么凑着,紧张兮兮的看着刘老鬼的肚子。
好家伙,只这一会儿的功夫,那肚子是鼓了又瘪,瘪了又鼓,就像胎动的娃娃,非但如此,还多了股更加令人作呕的腐臭,八成是这尸体里的尸臭被泄了出来,臭不可闻,场面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你说它钻人肚子里去干啥?”
小乞丐哪还有白天那幅老成油滑的模样,到底是个孩子,这会儿吓得身子都不停哆嗦,小脸煞白。
“没听它在磨牙么?八成是在啃骨头呢!”
秦鱼雁摸索着又捡了几颗石子,紧紧攥着。
虽说老爷子以前是不是刀客他没弄明白,但这“打石”的手段他还是学了个几分,要是再有个弹弓,那就更好了,能省事许多,不说射狼射虎,射个耗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的娘诶,这真要是耗子,也太大了!”
少年一咧嘴,语气沙哑,像是快要哭出来。
“我老早就听人说起过,说是一些畜生吃了人肉,个头能长的很大,有人暗地里就用死人喂猪,那吃过人肉的老母猪不到三两月便能长的膘肥体壮,皮光毛亮,而且还啃活人,眼冒凶光,比发起疯的野猪都狠,听说城外乱葬岗里还有不少刨坟挖尸的野狗,浑身长满尸斑,所过之处尸气滚滚,阴风大作,形同恶鬼、”
秦鱼雁这会儿突的开口:“别他娘说了,那玩意要出来了!”
少年一听,忙闭嘴细看,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却是吓得一个激灵,头发根差点竖起来,就见原本斜着脑袋靠墙坐着的刘老鬼,这会儿突然一抖身子,而后,那颗脑袋径直从脖颈上掉了下来,骨碌碌一滚,到了两人面前。
“我去你姥姥的!”
秦鱼雁也被吓了一跳,一旁的小乞丐干脆神情一僵,身子一颤,身底下立马散出来一股尿骚味儿,等过了四五秒,他才回过神来,嘴里“妈呀”一声,就准备朝那狱卒招呼。
“要不咱们喊人吧?”
他哆嗦着说道。
可等一瞧,就见入口刑房里两个狱卒是呼噜震天响,满身的酒气,早就睡死过去了,其他的犯人更是打着呼噜,就先前那点动静,愣是没见一个人醒过来。
也就这扭头的功夫,等再回头,刘老鬼整个身子都倒了下去,准确的说是瘪了下去,肚子也塌了,像是泄了气,身子都扁了。
只在二人心惊肉跳的注视下,刘老鬼的身上响起一阵稀稀疏疏的动静,遂见那半敞的破衣裳里,豁然亮起两颗豌豆般的眼珠子,乖乖,竟是冒着红光。
等那玩意儿一点点露出头,好家伙,非是别的,还真就是只大耗子,体型硕大肥圆,比那成年的野猫都不小了,浑身散发着一股恶臭,一条尾指粗细的尾巴搭在地上,一身的黑毛已由黑转灰,而且隐透血色,让人头皮发麻。
真他娘成精了?
耗子这东西,秦鱼雁在乡下也没少见,可也没见过这么大个的,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
见有人瞧它,这畜生居然不惊不慌,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它这一出来,秦鱼雁才看见,刘老鬼的背后早已裂开了条大口子,表面瞧着皮肉外卷,内里却已空空如也,竟被啃食完了。
但他很快心道不好,只因这畜生吃完嘴里拖着的一截肠子,许是还没吃饱,一双鼠目干脆落到了他们二人的身上,在阴暗中冒着红光,瞧的人脊背生寒,只如那坟中恶鬼一般。
秦鱼雁看的是口干舌燥,这玩意儿恐怕吃人吃上瘾了,如今要拿他们两个大活人尝尝鲜啊,再看刘老鬼那被掏空的皮囊,他可不想有这么个鬼东西在他肚子里闹腾,想想就是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小子可得留神了,这东西死人吃的多了,怕是爪子和牙口上都沾着毒,就是擦破点儿皮,也得去半条命,落在这不见天日的牢房里只有死路一条!”
他抿了抿发干的唇,右手暗暗鼓足了劲力,顿见右臂青筋暴起,血脉贲张,眼中更是露出狠色,到底是只畜生,还能翻天了不成,何况他白天受的冤枉罪可还剩一肚子火没处发呢。
“他妈的,还能让你个畜生给欺负了!”
一声低骂,不待少年反应,身旁的秦鱼雁已是含怒出手,他如今有伤在身,与其被动,倒不如先下手为强。
右臂豁然一震,手腕跟着一抖,只听。
“嗖!”
短暂而急促的破空声已在牢房里惊起,起的快,落的急,电光火石间,就听“啪”的一声紧随其后,这一声响可是把秦鱼雁听的脸都白了,就见掷出的飞石这会儿正在墙角的干草里落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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