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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延龄并不在意什么虚名。
或者说,这虚名他争也争不来。
以那群自诩高古清流读书人的刁钻,若被他们知道这一首半的诗出自张延龄之手,现在他们如何去褒扬,回头便会以如何的方式去诋毁。
名声可以不要,但若有人想占他的便宜,把本该属于他的名声窃占,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想在老子面前搞学术造假?让老子吃亏?
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徐世伯,不知您对衍圣公传承之事,有何看法?”张延龄突然郑重问询徐琼。
徐琼老谋深算,言语之间语重心长:“延龄,这衍圣公传承非小事,你如此问,可是从陛下处收到什么风声?”
徐琼自然不相信一个无能外戚会关心衍圣公传承这般文坛盛事,这跟张延龄的人设不符,只能认为是张延龄跟皇帝走得近,能提前探知什么消息。
张延龄笑道:“陛下从未有提及,只是听闻世伯与这一代的衍圣公私交甚笃,故有此一问。”
“呵呵。”
徐琼本以为能从张延龄这里探知皇帝的心意,闻言只是淡淡一笑。
“老夫是与衍圣公关系不错,但也仅限于私交,衍圣公传承是道统之大事,岂能由普通人做主?只可惜他为文庙香火付出那么多,最终也……”
因为徐琼跟孔弘泰的关系不错,作为朋友,徐琼私下里会替孔弘泰不能把衍圣公爵位在自己一脉传下去而感觉到遗憾。
张延龄看到徐琼的态度,心里也便有数。
眼前是一个未来的礼部尚书,若是再能将衍圣公招揽……
岂不是未来在文坛清议方面,名声与今日大为不同?
“世伯既然还有要紧事,晚辈便与驸马先行告辞,以后再到世伯府上拜访。”张延龄起身告辞。
徐琼都没想到张延龄会如此着急走,他也没勉强,本来或许还想借助张延龄的口,在朱祐樘面前试探一下口风,看自己是否还有晋升部堂的机会。
张延龄临走时突然道一句:“世伯,晚辈听闻南京吏部尚书出缺,看来您晋升的机会将要到来。”
“嗯?”
徐琼一怔。
南京吏部尚书出缺这么大的事,连徐琼自己都没收到风声,他很好奇张延龄是怎么知道的。
当南京吏部尚书,可不是徐琼的目标,他的志向是要留在京师为部堂尚书。
带着疑惑,徐琼甚至亲自送张延龄和崔元出翰林院,出来后崔元还是有些遗憾,觉得自己并没有能跟徐琼多搭话,言下交谈之意,是大好的机会白白错过。
……
……
接下来两日,张延龄有意去查探京师文坛的消息。
有关旁人想窃夺他文名之事,暂时也只是他的猜想,并没有实证。
这天下午,朱祐樘悠哉悠哉从坤宁宫回到乾清宫,本想露一面,就让负责值守的司礼监秉笔太监陈宽把奏疏都带回司礼监值房,他才刚到乾清宫门口,萧敬一路小跑过来,手上还抱着个好像咸菜坛的瓦瓮。
“陛下……”
萧敬急切的样子,略显失仪。
朱祐樘皱眉道:“克恭,你这是作甚?”
萧敬面色带着几分红润道:“陛下,前几日您不是让老奴在京师中找灶户修建晒盐的池子?有结果了,您快看,这是晒出来的盐,磨出来之后如此雪白精细,真是堪比贡盐呐。”
说着把瓦瓮呈递过去。
本来朱祐樘对于什么晒盐的事,就没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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