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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虞桉终于回来了,他眉目中仿佛笼着一层霜,嘴唇紧抿着,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意。
他似乎去外头待了很久。
林清昼皱起眉头:“你怎么了?”
连她自己也没有察觉到,微醺状态下的她下意识流露出的关心。
林清昼连续喊了他两遍,虞桉才回过神来,他转眸定定望着她,眼神缓了缓:“没事。”
林清昼这才松了口气。
虞桉过了很久才冷静下来。
不,应该说,只是表面上冷静下来了。
是因为流言蜚语击溃了林清昼的爷爷的身体,所以她才否认他们之间的关系。
是因为家里拿不出钱来治病,所以她才拿了姐姐二十万。
这一切终于有了答案。
林清昼拿了虞桉的姐姐二十万的事,大家并不知情,他们只知道,在事情被告发后,他“抛弃”林清昼,独自出了国,将一切痛苦留给了她。
而事实也确实是如此。
当年林清昼当着校长老师的面赌咒发誓自己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再加上那二十万,他只觉得遭到背叛,所以才义无反顾地离开,根本没有察觉到她的忧心忡忡。
他此时心潮汹涌,恐怕这辈子都无法平复。
他一直以为是嗜钱如命的林清昼辜负了自己。
却不曾想,竟是他亏欠了她。
见虞桉回来了,马迁清了清嗓子,站起身:“各位,我有几句话想说。”
所有人都看着他。
马迁让服务员拿了两个干净的杯子,亲自倒满酒,然后端着杯子走到林清昼跟前,诚恳地说:“林清昼,我要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林清昼一愣,无法适应这一幕:“啊?不用……”
马迁憋了憋,整张脸都憋得通红:“林清昼,你先听我说完,高三的时候,你收到的恐吓信是我写的,也是我喊人故意把你关在体育器械室的,你的练习册也是我丢到男卫生间的。”
林清昼怔住,大脑不受控地回想起收到恐吓信时的惶惶不安,被迫关在黑漆漆的器械室时是怎样的无措绝望,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趁着上课时间独自跑去男卫生间捡回湿漉漉的练习册的。
马迁还在继续说:“还有其他的很多很多事,都是我带头做的,当时年少气盛,做了很多错事,是我们太过分了,我在这里,当着大家的面跟你道歉,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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