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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睿屏住了呼吸。

“我要的只是你幸福。要是你没有幸福，我会更难过的。”

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懂了，懂了何轩洋的纠结，明白了他的担惊受怕。但在何轩洋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他好像又掉进了一个漩涡里。

前面是漫天风暴，后退是熊熊烈火。

进不得，退也不得。

以前没有想过，就算想过了也不会有这么直接地体会到，何轩洋当初过得多么煎熬。明睿还曾经怨过他，怪他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说，就那么走了，也信息都不留一句。

他现在才明白。

“我知道我比不过温锋，我都明白的。你跟他从小一块儿长大，我一点机会都没有，我知道你不会跟我在一起。”何轩洋话音开始含糊了，像是在说给自己听：“跟我在一起你没有幸福，所以我宁愿走。”

明睿很努力才听清他的话，知道何轩洋听不进去，但他还是柔声哄着：“跟你在一起我就很幸福了。”

“不是的，不是的。”何轩洋笑了一下：“我不可以。”

他一直在重复这些话，翻来覆去地说。明睿哄了他很久，他好像才醒了一点，安静下来。

明睿之前就找他要过地址，等好不容易把何轩洋哄回去了，他觉得放心不下，抓起钥匙出门开车。何轩洋已经睡熟了，他打了好几个电话，何轩洋迷迷糊糊接起来。解释了好多遍，何轩洋才跌跌撞撞地起床去给他开了门。

然后他又倒床就睡着了。

明睿觉得好笑，自己好像是白操心了。他忍不住笑着，轻手轻脚地坐在床边，就这么看着何轩洋。

以前理所当然地把何轩洋对他的好当成是必然的。太过于有恃无恐，却从来没有想过，耐心迟早有耗尽的那一天。

明睿没有把何轩洋说的这些告诉他。只是解释说：“你都醉成这样了，我自然是担心你。”

“所以你就大半夜地跑过来了？”

“不然呢，”明睿笑着，揉揉他的头：“人家都是一家人一起来的，就算是有心也不能一直照顾你。我很少喝那么多，我肯定担心你。”

何轩洋低下头看手机，没有答他的话。明睿觉得这人反应奇怪，问他：“怎么了？话都不说？”

“不知道怎么说，”何轩洋轻轻笑了下：“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

他以前还在养父养母家的时候，是走读生。一天晚上下了很大的一场雨，根本打不到车回家。他一个人在阳台上站着看，旁边好多同学都在给父母打电话，让他们来接。何轩洋也试探着给养母打了个电话。

第三十七章

养母告诉他，她马上就出门开车接他。

何轩洋满心欢喜地等着。结果他在学校门口站了半个小时，再打电话过去，那边告诉他雨太大，让他自己想办法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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