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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师已经比之前沧桑了很多，她一步一步地走到床边，跪坐着，握住恩师的手：“您怎么不吃东西？”

副官给她让开了位置，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拉上了门。

恩师看着她，摇摇头：“你回来了。”

“回来了。”傅绮南忍住眼泪：“我不走了，我就留在这儿。”

恩师咳嗽了一声，傅绮南赶紧拍拍他的背：“老师，您这是？”

“年纪大了，”恩师的声音很轻：“没事的。你想见的人，见到了吗？”

傅绮南连连点头：“见到了，这段时间我跟他都在一起行动。”

“完成了你的愿望，就好了。”

张姨端着热好的肉粥进来了，傅绮南舀起一勺，吹凉了一点，又让恩师喝了。

吃了半碗，恩师摇了摇头，傅绮南把碗放在一边，恭敬地听他说话：“如果我走了，周副官会安排你的职务，你知道你要做的事。”

“我知道。”傅绮南低下头，握住他的手：“您放心，我一定会做到。”

恩师闭着眼，叹了口气：“我估计，是看不到战争结束的那天了。”

“老师，”傅绮南擦掉他眼角滑下的眼泪，柔声说：“您一定可以看到的，不远了。”

她轻轻地关上了门。

张姨在外面等着，她点头：“睡着了。”

“好在你回来了。”张姨忍不住抹眼泪，说：“不然，这么不吃不喝的，身体哪里扛得住。”

傅绮南安慰她：“放心吧张姨，我在呢。”

她又回到楼下，周副官坐在客厅里，等着她。

“周副官。”她走过去，也坐下：“恩师病了有多久？有没有说是什么病？”

“时间不长，一周左右。”周副官沉吟片刻，说：“他身体越来越差，有时候说梦话都在念着你，我这才赶紧写信，让你回来。”

傅绮南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你也别太难过，”周副官说：“你能回来，恩师就很开心了。”

“我明白。”

回了房间，她坐在窗前，待了很久。提笔给白凝海写了封信，说了说这边的情况。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她过得很平静。公馆附近卫兵不少，她不用担心安全问题。就只是每天陪在恩师身边，陪他说话，盯着他吃饭、吃药。等到晚上了，她又给白凝海写信。

不知道为什么，在每个人身边她都可以很坚强，偏偏就是在给白凝海写信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哭。眼泪滴在信笺上，洇开了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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