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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玉卿早上安排侍女让客栈做了热腾腾的八宝粥,推开窗看着白铭轩矫健的身姿,指导子书剑法动作,想起昨晚的倾诉忍不住脸红,她忙拍了拍红脸,又让侍女在洗漱房安排了热水方便他们练剑之后洗漱。
越玉卿果儿吃了早饭便出门买绸缎,丝绵,皮草,好给白铭轩做衣服,也该安排上路的干粮,木炭,明日就是腊八了,过了腊八就是年,洛阳城热闹非凡,到处都是叫卖的,百姓过年准备年货出来逛的不在少数,越玉卿不敢用京城话,只能用燕州话交谈,越玉卿看着上好的淡蓝色锦缎,觉得这颜色太适合白铭轩了,不由得看向这个锦缎,小掌柜也极有眼色,笑着道:“公子可是相中了这个锦缎,这可是江南上好的,如今极为缺货,南方进不去出不来,就剩下这一匹了。”
越玉卿一听忙问道:“南方进不去吗?那我定的货物也提不出来了?”
那小掌柜叹口气道:“也不是一点进不去,只是前几日皇上征兵,开年讨伐厉太子,南方杀了好几个探子,现如今把控的极为严格,货物几乎出不来了。”
越玉卿一听心思略有些沉重,开春势必要内战,越玉卿没有体会过战争的残酷,但也知道战争受苦还是老百姓,要不是先帝的纵容和猜忌,太子自保,魏王野心勃勃,天下如何会大乱。
越玉卿买好东西看着街上芸芸众生,因过年每个人都带着笑容,有些小孩儿在街头把鱼泡当作球,踢来踢去好不热闹,看着这些孩子,她心思有些沉重,上位者为了权利发动战争,皇上因为猜忌让家族覆灭,每个人好像都是棋子,是高位者手中的棋子。
到了客栈,子书已经吃了八宝粥见越玉卿回来问道:“后日才走,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
越玉卿让店铺送货的小厮把东西放到屋里道:“早些准备了,我们赶路不慌张,有我在你们不用操这种闲杂心思,我来准备就可以了。”
越子书看着屋里的干粮轻声道:“去年这会儿,家里早就热闹起来了,祖父祖母总会请了族人开堂会来家里热闹。”
越玉卿想起去年这时候,一家子已经忙开了,孩子们也封了学堂,越玉卿总会在自己庭院暖房里准备上热腾腾的锅子,邀上一家子堂姊妹,子侄,嘻嘻哈哈热闹的不得了,管家妈妈见他们不分大小胡闹,气急败坏的呵斥自己没有小娘子的样子,秀气的小娘子抿嘴品茶,看着雪景应景来两首诗或者对个对子。
越玉卿忍不住想起过年阿娘忙碌的身影,庄子上送来的鹿肉,羊肉都先给自己的小院送来交给管事儿妈妈。
阿爹过年带着自己这个假小子出门逛,四五岁把自己背在肩头逛庙会,想到阿爹阿娘,似乎这两个月如同半辈子,经历了劫难,失去了疼爱自己的至亲,她泪珠在眼里打了一个转儿硬生生憋回去不能哭,如今还不是哭的时候。
白铭轩站在门外看着越玉卿强忍泪水的模样心疼不已,京城里谁不知道越子书有个跋扈貌美的小姑姑。
第一次见到她时,一阵风吹开了帷帽,娇艳的红唇在白皙的脸上那么的惊艳,接着看到越子文伸出白嫩芊细的手撩开薄纱,似笑非笑看着越子文,那一眼便是自己一生的追逐,现如今瘦弱的肩膀坚韧的背部满是倔强和坚强。
白铭轩心里叹了一口气,当作没有看到笑着问道:“今早便不见阿玉,原来阿玉去买东西了。”
越玉卿转过头,眼角泪珠子已经擦干净,点头道:“想着公子锦衣已经有些脏了,洗换的就剩下一身,好在客栈有火墙衣服好干,我买了布匹想着赶制一套锦衣。”
白铭轩忙道:“不用那么赶制,我这衣物也都洗干净了,明日就可取出,阿玉还是要仔细眼睛。”
越玉卿也不好意思,要不是自己逞能如何能洗坏他四套衣物,好在内衬自己不好意思洗:“也不是很赶,左右这两日也没有什么事情,锦袍还是可以做出来的,就是白公子不要嫌弃我的手艺。”说实话做衣服越玉卿真不是行家,能做出来都是郑氏那时候逼的,绣花更不要提。
越玉卿拿着白铭轩的旧衣服,比葫芦画瓢倒是让她用了一晚上做了锦袍,虽说没有任何绣花,也让白铭轩爱不释手。
越玉卿看着自己拙劣的手艺,脸红了红道:“我手艺不好,公子也不要嫌弃,勉强穿了,等到了南方找来好的绣娘在给公子做。”
白铭轩点头笑道:“阿玉手艺不错,我很喜欢,但我也不想阿玉劳累,等安定了,阿玉再给我做个荷包可好?”越玉卿红着脸点头道:“只要白公子不嫌弃。”
越玉卿把东西安顿好,套了车四人开始上路,风雪过后天冷的让人恨不得眼睛都捂起来,白铭轩让越玉卿也待在马车上,马匹驼着大半的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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