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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魂没了。

他读到了南烬的回溯，读到了他浑身挂满金色符文，读到他一字一句说：“阿珄的快乐是因为我。”

“我愿意为他付出所有，包括生命。”

寻珄抱着南烬，不敢再看下去。

他右手一伸，锁魂归来，红色神力涌出，带着金色碎光，它铺满整个神殿，铺满了神格塔，遮天蔽日，漫天金红。

眉心神印闪过，他从眉心处拉出了一半混白色雾气，雾气漫上神殿的同时，神格塔的死神神格飘飞，融入他的眉心后，在他神格之上的那枚神格忽闪起来。

“你疯了，你要炸了神殿么。”

寻珄将自己的半条神魂拉了出来，与锁魂一起，镇压着数万生灵。

在他的神魂之后，所有生灵齐刷刷跪下，膜拜它们的神。

寻珄说：“我炸的不是神殿。”

“是神的法则。”

他将半条神魂祭了神庭，死神神格终于摆正，他以至高神的身份对天烬说：“法则要来了。”

他的左手一直抱着南烬，直到这时候，他才又低下头，眼中倒映出南烬的影子，他说：“我回来了，一切都要结束了。我还是你的阿珄，你陪我练练招，好不好？”

他抱着南烬的身子，往外踏出第一步。

他想起当年，南烬第一次叫他阿珄时，是因为他练步法伤了脚腕，他轻轻地给他上药，问他：“阿珄，疼不疼？”

他摇摇头说：“一点也不疼。”

一滴眼泪砸在南烬的脸上，悄悄滑落，流下湿漉漉的痕迹，他轻轻踏出第二步。

他想起南峦总是大雪，他武艺有进步，光着脚丫踩在雪地上玩儿。南烬倚在门口，就这么看着他笑了。那是他印象里，南烬第一次笑。

他觉得南烬的身子好轻，他抱着他，却觉得根本抱不住。

“我死都不会离开你。”

“阿珄，你快乐吗？”

他被殿门的台阶绊到，忽的踉跄了一下，双手护住南烬之后，他半跪在地上呢喃道：“不快乐。”

满目琳琅的神殿里，红色天幕消失，回了他的眉心。

那个一头乌发、一身红袍的少年，抱着他的爱人，白了头发。

人间。

人世镜不知何时恢复了明亮，天空中又出现了他们的身影。

人们再看到，便是神殿血流成河，死神白发。

寻珄的眼睛低垂着，再抬起眼的时候，里面的光一下就碎了。

满眼的猩红，眼底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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