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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承诺

怒火从心底窜了上来，许鹤宸脸色铁青。他这么努力地维持着他们之间的关系，压抑住自己的欲望，做出了那么多的让步和牺牲，费尽心思来讨他的欢心，甚至放下了尊严站在卑微的立场上。他非但不感动，不领情，还一个劲儿地把他推开。难道他就这么不愿意看和他在一起吗？和他在一起就这么痛苦吗？现在倒是他死皮赖脸地缠着他了。

一种沉重的痛苦袭击了他，让他几乎不能呼吸。

“不用你来叫我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也不再是小孩子了。”许鹤宸几乎是怒吼了出来，红着眼睛显出凶恶的样子，却是在强忍着伤悲不让自己哭出来。为什么想和一个人在一起是这么艰难而痛苦的事情？他现在能明白电视剧里那些被强迫着分开的恋人为什么总是要死要活了。

其实许易也没打算这么早和他摊牌，原本他想着慢慢疏远许鹤宸再彻底和他分开，可真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现在他们每天中午一起吃饭，吃完饭还腻歪在一起，非但没有拉开距离，反而更加亲密起来。这和他的计划相去甚远。而且那天晚上那个电影灰色冰冷的结局给在他的心中留下了深彻的阴影，一种恐怖始终笼罩着他，让他看到那令人绝望的结局。

他又陷在那种带着绝望色彩的孤独里了，许鹤宸在身边不仅没有为他排忧解难，反而让他忐忑难安。

他怔怔地看着许鹤宸暴戾的神情，张着嘴犹豫了半天，说了一句雪上加霜的话，“我……我我想和女孩子试一试。”

我想和女孩子试一试。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许鹤宸，嫉妒像是猛兽从他心里咆哮而出了，他怎么能够忍受他离他而去？他的身边站的人不是自己？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和另一个人谈笑、接吻、做亲密无间的事情？许易这句话无疑是在告诉他，他原本喜欢的也是女孩子，而不是和自己一样的男人。

可是，已经熟悉男人身体的你，你以为还能和女孩子随心所欲地做吗？

许鹤宸一把揪住了他胸前的衣服，狠狠地吻上他，牙齿肆虐过他柔软的唇瓣，吻到最后口腔里充斥着一股血腥。

许易开始激烈地反抗，但这更激怒起他征服的欲望。他想起古代历史上为什么总有那么多暴君，因为臣服所带来的快感无与伦比。

他们的灵魂已经分开，在这时候迫切地希望肉体的结合能挽留住他们远去的灵魂。

“跟我走。”他一把抓住他。

“去……去哪里？”许易感到了害怕，这样的许鹤宸比他预计的还要愤怒。

许鹤宸把他拽倒了二楼图书馆的厕所里，瞬间他就明白了他的意图。

“不要！”他扭动着身躯，想从他的强有力的胳膊下逃走，可他的细胳膊细腿根本就拗不过他。

他反而一把把他拦腰抱起，扛在了肩上，迅速走进一个隔间，关上了门。

“鹤宸，不要，这是在学校里。”他几近哀求。

“闭嘴。”他冷冷道：“你再这样大喊大叫才会被人发现。”

许易立刻紧紧地闭上了嘴，他总是无法改变许鹤宸的意志，无论什么时候。他失去了反抗的力量，任凭他粗暴地把他按在马桶上。

厕所里还算得上干净，因为没有人经常使用的缘故，但在厕所做这种事许鹤宸也有点不情愿。不过此时急红了眼的许鹤宸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他只想狠狠地要他……

狭窄的隔间里只剩下了两个人激情之后的喘息声，谁也没有说话，视线默默相对。许鹤宸看着许易眼神空泛的样子，非但没有感到满足，而是更加空虚，像是胸腔里隐藏着一个正在吞噬着心脏的黑洞。

“你到底要我怎么办？我还能够怎么办？”许鹤宸先打破沉寂，声音里却带着仿佛眼泪呼之欲出的哭腔。

许易震惊地看着他。

他难堪地扭过头，指尖颤抖着，露出惶恐不安地脆弱来：“我离不开你了呀。”他扭过头来直视他的脸，眼眶红着，眼中有隐约的泪光。

许易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许鹤宸，在他的印象中他一直是那样的任性妄为，站在优越的地位上，勉强他做许多不想做的事情。他似乎没有什么得不到的，没有什么不能满足的，一直处在幸福的中心。可他从来没有想过，他竟然也会有如此脆弱的一面，也会流露出哀求的眼光，也会想让人怜悯。他们之间什么时候互换了位置，他落了下风，而他占了上风吗？

“鹤……鹤宸。”许易的声音发涩，不知道该怎么办摆好，心里已经极大地动摇了。

许鹤宸不说话，用手背狠狠擦了一下眼睛，显然是哭了。

许易一下子溃不成军，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急促道：“我……我没想到……既然你不想和我分开，那我们就维持现状吧，到你想改变的时候。”

许鹤宸脸色大变，转悲为喜，道：“你说的是真的？”

“嗯。我再不会说那样的话了，我会和你在一起的，只要不被其他人给发现。”许易做出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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