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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酒吧所在的那栋楼侧面有个专业的露天滑板场,这个时间再加上下雨,早就没人玩了,湿漉漉的场地里只有两块公用的滑板孤零零地停在地上,看着十分寂寥。
窦忆慈喝点儿酒就飘,好奇心爆棚,胆子也跟着大起来,没走两步就拽住司喆撑伞的那只胳膊,指着滑板场方向:“我想去玩儿一下。”
司喆不在乎这点儿时间,脚步转得毫不犹豫:“走着。”
雨是毛毛细雨,打伞其实有点多余。窦忆慈呼吸到新鲜空气,脑子清醒了不少,却比先前还要亢奋,一听就迫不及待地从伞下钻了出去,背包在身后一颠一颠地,小跑到高出地面的弧形滑道边,一脚踩住一块光秃秃的没有任何装饰的滑板,回头催司喆快来。
“你会吗?”他问司喆。
司喆收了伞立在墙边,朝窦忆慈走去:“不会。”又提醒跃跃欲试的他:“小心别摔着了。”
窦忆慈踩了两下就感觉难度很大,怕出洋相便老老实实地等着,双手合掌在胸前,十指交叉着搓啊搓啊搓,鼓起勇气对司喆说:“我也不会,要牵一下手。”
“来。”司喆摊开手掌,让窦忆慈放心把自己交给他,稳住滑板,扶着他晃晃悠悠地站了上去。
他们没有下到滑道里,就在平路上慢慢地滑行,慢慢地走。司喆拉着窦忆慈,窦忆慈一手被牵,一手保持平衡,就这么一直滑到了尽头一堵墙的面前,司喆问他下来吗?窦忆慈没玩够,说还要,司喆便调转方向拉着他返回,一点儿都没有不耐烦,就好像再走多少个来回,走到天亮,哪怕把时间全都浪费在这里,其他什么都没有做,也无所谓,只要窦忆慈高兴,能一直像个小孩子一样咯咯地笑就好。
“你平时喜欢什么运动?”司喆觉得再不说话就真像是在遛狗了,便主动跟窦忆慈聊起了天。
窦忆慈没什么运动细胞,想了半天想到一个:“抽汉奸算吗?”
司喆无奈地忍着笑:“算,等冬天湖面结冰了,咱们去后海抽。”
来的时候还牵肠挂肚舍不得,这才过了多久,就把北京的一切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楼顶广告牌的光投射下来,把地面映得像舞池一样花花绿绿五光十色,滑板的轱辘在上面碾过,轧出持续的枯燥的声响,窦忆慈掌握了平衡越来越稳,慢慢地也能分神去想别的事情了。
他轻叹一声:“我有点儿喜欢厦门了。”
司喆嘴上说着“那太好了”,心里却莫名地有些委屈。
那我呢?喜欢我吗?
可他明明是知道答案的。
太奇怪了,除去脸长得好,怎么看都再普通不过的一个人,情商不高也不主动,却在不知不觉中一点一点拿下了司喆的心,让他神魂颠倒地,一下恨不得把人按在床上调教得服服帖帖,只说他想听的话,一下又觉得这样也很好,耗到地老天荒也很好,心甘情愿被捏着心尖儿上最柔软的部分,在完全得到之前,无论如何都不舍得也不甘心离开。
回到曾厝垵已经十二点多了,街上居然还热闹得像刚入夜时一样,四处霓虹闪烁,有的是不睡觉在外面闲逛,买小吃、水果和纪念品的人。
司喆对这里很熟,带着窦忆慈七拐八拐,没用多久就找到了他预订的客栈,老板已经休息了,被叫醒后不怎么情愿地下来接待了他们。
客栈环境还不错,有个很大的前院,装修得也很有格调,窦忆慈挺满意的,可进门之后老板却说他来得太晚又没提前通知,入住时间早就过了,所以他的房间已经被转给了一对临时来找住宿的夫妻。
“只剩一个双人间,住吗?”老板坐在柜台后面,点几下鼠标,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睛观察两位客人,似乎是在疑惑他们为什么会犹豫。
窦忆慈实在有些累了,刚刚在出租车上就困得眼皮打架。反正只住一晚,司喆也不想再折腾,两人都懒得出去再找,便掏了身份证出来登记,拿到房卡后一起上了三楼。
房间比想象的要宽敞,布置是典型的ins风,带一个正对着后山的露台,能呼吸到雨后夹杂着草腥味的清新的空气。
灯一开,通过玄关,先看到的就是隔着一个小床头柜摆放的两张单人床,窦忆慈这才思考起今晚该怎么睡的问题,清楚又不清楚地,不敢确定是要分开,还是......一起?
南方到了冬季也有蚊子,司喆换了拖鞋,检查一圈门窗回来发现窦忆慈还背着包傻站着,不禁觉得好笑,又有点心疼,便像之前一起住时一样,开了电视坐在沙发上看,让他先去洗澡。
窦忆慈磨磨蹭蹭地抱着换洗衣物进了浴室。民宿只提供基本的洗漱用具,他拆了牙刷挤上牙膏,刷之前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因为淋了雨而不那么清爽了,眼睛也因为戴久了隐形有些干涩,起了几条血丝,再仔细看还有没擦净的暗红色的酒渍,顽固地黏附在干燥的嘴唇上,提醒着他别忘了过去两个小时酒吧里发生过的事,也别忘了做好面对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的准备。
他喜欢什么样儿的?要怎么准备才不会搞砸?天知道窦忆慈有多喜欢司喆,多想跟他做任何亲密的愉快的事情,哪怕毫无经验,哪怕潜意识里清楚自己无论心理还是生理上都没有真的做好准备,哪怕一这样想,周围就变得更陌生了,离家的不安也再次出现,窦忆慈还是感觉到了一种熟悉的躁动,正在他的身体里翻涌,要击退他仅有的一点理智,让他突然有种即将献祭一般的,越怕越不能退缩的愚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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