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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刘十三被玄靖按在塌上黏黏糊糊地亲了一次又一次，嘴唇直发麻。

玄靖将他双唇舔得水亮，手下穿过刘十三的衣缝，将他全身摸了个遍。

刚开始刘十三还生怕被霍奉君发现，俩人粘腻地吻了好一会儿，就把担忧都甩到天外去了。

玄靖紧紧揽住刘十三的肩膀，怎么也亲不够，好不容易抽离开，就附在他颈边重重地喘息。

刘十三在旖旎的气氛中情迷意乱，他掰过玄靖的脸，去看他亮晶晶的眼。

玄靖的手锢住他的腰，力度几乎要把他捏碎。

玄靖又去吻刘十三挺翘的鼻梁：“陛下，此情此景已是我毕生所求，我不敢再逾越了。”

玄靖话音刚落，霍奉君的声音就轻飘飘地传了过来：“陛下还没睡吗？”

黑夜里看不清霍奉君所在的方向，霍奉君同样也看不着他们，即便如此，扔把刘十三吓得慌张去捂玄靖的脸，道：“吵到你了吗？我同玄小公子睡不着，聚着说些话。”

霍奉君打了个哈欠，笑道：“并没有，臣刚迷糊醒来，才隐隐约约听见了说话声。”

俩人胸口紧贴，两颗心脏剧烈地冲撞到一起，刘十三甚至能感觉到玄靖因为自己而紧张的呼吸。

此话说完，霍奉君就没了声响，一时谁也没说话，空中传来轻轻的鼾声。

玄靖便又去舔吻刘十三的掌心。

玄靖再压低了声音道：“陛下，霍将军应当是没有察觉，纵然被发觉，也是我强迫圣人的。”

玄靖道：“圣人，就算我死也足矣了。”

刘十三心里一软，也痴痴地望着他，两手托他温热的脸颊，道：“阿敬，你不要叫我什么圣人、陛下，你我之间不当如此生疏。”

刘十三任他的吻往自己身上落，道：“阿敬，叫我十三。”

至少在这片刻温存，他不愿做大虢的小皇帝，也不愿做刘瑜璟，他就是刘十三，阿敬也只是他的阿敬，共同沉浸在虚幻却又真实的梦里。

玄靖红了脸，头埋进刘十三的胸口里，撒娇似的一遍又一遍舔他的锁骨：“十三，我……我感觉自己要死了。”

“你真好看，你真好看……”

刘十三衣服被玄靖拽得七零八落，玄靖的手无数次去揉捏他的大腿根，越捏越近，勾得他脚趾蜷起，周身轻轻地打颤，他便无力地推玄靖的肩膀，道：“阿敬，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我们、等我们出去了，慢慢做什么都不迟……”

玄靖比刘十三想象中缠还要人的多，他正是精力充沛的年纪，纵然再情动，仍能硬生生地克制住自己的欲望，就不停地吻他，俩人便又湿漉漉地缠吻了起来，滚做一处。

只觉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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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绥阳城清冷而静谧，早晨浮了层薄薄的秋雾，盛荣抱膝在马车车板外打了会盹，就落了满肩露水。

柔然并没有往这座城池所在的湄清郡进发，但无论他们走到哪，四周都无一不被笼罩在蛮人的阴影之下。

万藜川就在密闭潮湿的空气裹挟中醒了过来。

“俺要卖俺的女子。”

马车吱呀呀地停驻，他听见李兴的声音淹没进吵嚷的陌生方言中。

盛荣操着地道的当地口音融入其中：“大娘，小娃娃如此水灵，咋么就要卖？”

“家里还有两个小子，活不下去哩，”女孩低低地哭，混着女人冷冰冰的话，“老爷看着壮实的很，叫俺娃娃给您使唤，要得不？”

“俺的女子跟着老爷还能活，她是俺的骨肉，俺也舍不得她，要上午卖不出去，孩他爹就要送人拿她宰了用肉换钱哩。”

这话说得理所当然，全不避讳他人。

李兴惊呼一声，声音这才穿出了嘈杂的人群：“人肉？你们怎么能吃人肉？”

面对李兴一口字正腔圆的京都腔，妇人噤了声。

盛荣重复了一遍李兴的话：“恁们咋个吃人肉嘞？”

妇人这才回答：“俺家可不吃——可这不也是没得办法嘛，到处都在打仗，穷人家吃吃谷糠野菜还能熬，官老爷可不成。”

“恁们买不买的？俺全家都要吃饭的，总不能耗在这里。”

李兴焦急地道：“我们买，别走别走。”

刚才还不肯和李兴说话的妇人这时候才有了动静，道：“老爷们高兴怎么都好说。”

万藜川艰难地爬起，一路硬车板颠簸硌得他全身酸痛，只是坐起身，就扯得前胸伤口撕裂似的发痛。

木澜靠在角落，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

她还带着刚睡醒的浓重鼻音，慢吞吞地道：“呀，万大哥，你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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