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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风挽涟漪一笑,伸出手去,他的面色虽然仍是苍白,却并不妨碍那张脸依旧俊美的无人可比,让人心神动荡。
夏初眼前的那一笑,加了几许温柔,犹如骤雨初晴后日光破云的光彩,难以描摹的感觉,她不由呼吸一滞的同时,也被掌心传来的冰凉,寒到了骨子里。
她仓惶侧开脸去,牵着他入了山洞,虽然日光正盛,可里面的光线仍是黯淡且寒凉了些。
夏初用燧石、艾绒生了火,山洞里还有柔软的芦苇草垫,不过也只有一张,她让月风挽坐了上去,伸手便搭上了他的脉搏……
细若游丝,极不安定,凝滞而迟缓的,但毕竟,还是在继续着。
“生死盟是从冰蛊中提炼而出,一直不停的喂给母蛊,是以才会这般寒凉。”月风挽和她在天禄城的药铺相见之时,看过她抓的药,就知道那是针对冰蛊。
愿本说出来是想宽一宽她的心,该剩余的一个多时辰不会少,他眼下的身体寒凉,实属正常……
可这话听在了夏初的耳中,不仅没有得到宽慰,反而越发负疚。
她再次四下打量了一番,因着火光的映照而越发明亮的山洞,那山洞的最里面,居然还有张简陋的矮榻:“你还在这里睡过?”
月风挽的目光随着她一起掠向那矮榻一眼:“小时候经常来睡,十五岁之后的三年就没有时间了,十八岁之后的这两三年偶有前来,留宿却是再也没有过了。”
他的目光从那张矮榻上收回,看向了夏初。
现在想来,他短短的一生,最不开心的时光,和最开心的时光,居然都是蜗居在这小小的一方山洞里。
他自诞生以来直至三岁,月华失对他都很是溺爱,但凡有所开口,无一不为他满足,除了唯一的一件事情,就是不让他称呼任何一位妃子为娘亲。
他那时尚且懵懂无知,王府里的每一位孩子无论是不是王妃所出,定期请安之时见了王妃的面,总要唤一声母亲大人。
唯有他,不用、不许、也不让。
每一个人都告诉他,天生蓝瞳,无比尊贵,可惜了是个男娃娃,若为女子,定是帝王命格。
月风挽那时年纪尚小,并不以蓝瞳为异,直到他两岁半的时候,月华失带他去了鸣鸾宫。
顺着白玉台阶而上,进入女帝寝宫之内。
月华失屏退了所有宫人后,指着那位凭窗而立,风华绝代的女帝对着他道:“那……才是你娘。”
两岁半的他,尚且还蹒跚走路,但也仍是满心欢喜张开双臂扑了过去。
可那锦衣华服、面容光华如明月般的女帝,却后退了一步,虽然只是后退了一步,也足以让他扑了个空,扎扎实实的扑在了金砖上。
“你带着他来作甚?”
他还没来得及哭,头顶上方却传来了女帝急急斥责月华失的怒言。
“他总归是你的亲生骨肉,离儿当真一点都不想要见见他吗?”月华失急急上前将他抱起,语气里满是心疼。
“放肆。”女帝看向月华失的眸光里满是冷厉。
月风挽在明月宫中从未见过这种神色,一时吓得后退两步,因着他的后退,女帝的目光扫了他一眼,那一眼很是复杂,尚且年幼的月风挽,辨不清那眸光里的含义。
长大之后,他曾揣摩了无数遍那仅仅扫过来的一眼当中,应当包含了两分心疼,三分嫌弃和五分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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