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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演出后隋云霁一度很忙,因为能挑大梁的演员不多,隋云霁又是大师姐,有能耐有名气,又在闲下来的这段时间被郭老师于大爷高老板联合着提高业务能力,首次上场叫好声把房顶都能掀飞了。
沈白秋已经接了工作进了剧组,导演的是一部古装片,此人走之前仔细打量了一下自家徒弟的长相,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我观少年骨骼精奇,乃是万中无一的演戏的好苗子,要不要跟师父挣钱去?”
隋云霁微微一笑,扯开了嗓门说:“师父您真要带我走?我一个学戏学说相声的您要带我走,我能给您干嘛啊?”
王惠老师手里拎着个茶壶走了过来,问:“白秋啊,你要带迩迩干嘛去?”
正好过来做客的殷青云问:“沈导打得好算盘,孩子一扔这么多年,如今说带走就带走啊?”
三个女人一台戏,王惠和殷青云两个各自行业内的翘楚战斗力就很不容小觑了,偏偏自己徒弟隋云霁也是个内里黑的芝麻包,沈白秋连冷汗都顾不得擦,连忙告饶:“嫂子,殷老师,这说的什么话,我哪是捡现成便宜的人啊,这不寻思着带孩子挣两年钱给你们减轻点负担吗?”
隋云霁低头顾影自怜:“啊!原来我是负担啊,明白了!”
沈白秋看向两个面无表情盯着他的女人,踌躇良久,最终选择夺路而逃。
坑爹的隋迩,早知道就不能把她留在北京,跟一帮说相声的长大能学什么好?从前多乖多好一孩子,现在连自己师父都坑。
沈白秋离开之前说了两场相声,是跟自己徒弟隋云霁搭的,云霁捧哏,他逗哏。
沈白秋其实不算是相声演员,他是唱京剧的,后来考上影视学院学了表演,又出国学导演,无论哪一行都和相声没关系,但架不住他有个好徒弟,徒弟嗓子好长相好说得好,台上给他捧哏,带出去都倍儿有面子。
郭班主和于大爷老两口齐齐唾弃他这种行为,见过啃老的没见过啃小的。呸!不要脸。
隋云霁表示无感,她没有固定搭档,以前虽然都是说逗哏,但她也可以捧哏,见师父说的嗨了,就怼他两句,有一回把人撅得狠了,师父气鼓鼓地坐在后台不肯上去。
栾云平正好走过,见沈白秋还坐在沙发上,问了一句:“叔,您干啥呢?”
沈白秋问:“云霁呢?”
栾云平指了指台上,沈白秋眼睁睁看着自家徒弟说了段单口,叫好声比他上台还多。
沈白秋自闭了。
栾云平不明所以:“叔,您这是怎么了?”
沈白秋挫败地说:“小栾,我现在感觉我这个师父对于云霁来说就是个摆设。”
栾云平默了默,他觉得沈叔不愧是当导演的人,对自己的点评真到位。
沈白秋叹道:“明明我才是她师父,但面对她的学业和生活都感觉无从插手,有心想补偿,却没办法。”
栾云平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您不会是为了多陪陪云霁才老拉着她上台的吧?”
沈白秋点头。
栾云平:也是难为妹子了。
这事儿他不好参与,云霁是他看着长大的小孩儿,但身份又特殊,摊上这么个师父也是没谁了,栾云平就只能含笑倾听,然后在沈白秋沉湎于过去的时候离开。
沈白秋再回过神来的时候,隋云霁已经下了台。
她今天穿了身旗袍,颜色素淡,却衬得姑娘娇艳明媚。她将演出时用的扇子放下,问师父:“您干嘛呢?”
沈白秋特别惆怅:“我感觉我好像白白担了一个师父的名号,但从没教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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