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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真没什么好转的。

快过年了，到处都是步履匆匆的行人。忙着置办年货，买新衣服，还钱的要债的，下馆子的买车票的，人生百态。

隋云霁再一次后悔出来了。

在身后跟着东哥的情况下。

终于，她停下了，有点崩溃：“哥哥欸，您回去成不？”

东哥：“不成。”

冬天黑的早，万一出事怎么办？

云霁撇了撇嘴，闷闷不乐地继续走。

李鹤东追上来两步，也不说什么，只是跟着她。

这个社会大佬会说场面话，会说江湖黑话，对上狠角色也不怵头，唯独面对此时的云霁，就跟哑了一样，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也不用他说，云霁不走了。

她饿了，走不动了。

熬了一晚上，一天没好好吃饭，身体素质也不算特别好的她顶不住了。

东哥说带她吃饭去，她摇头。干妈在家做了饭，要是不回去吃肯定要失望的。

李鹤东忧愁地看着孩子，说：“我带你吃点简单的垫一垫，你回去以后也不耽误吃饭啊！”

隋云霁：“对哦！”

这娃怎么智商还降低了呢？

万能的粥屋。

没有什么比冬天喝一口热腾腾的粥更幸福的事了。

小隋咬着勺子一脸悲愤：“你就没有尝试过火锅吗？”

尽管不合时宜，但东哥真的被萌到了。

“乖，等过两天请你吃火锅。”李鹤东没忍住，rua了一把孩子的头发。

云霁眨眨眼睛，随着因为饥饿导致的胃痛的缓解，她久违的智商占领了高地，然后立刻就意识到了什么，低下头乖乖喝粥。

喝完了粥，东哥问她：“是回家，还是再逛一会儿？”

云霁摇头：“不回家。”

李鹤东：“那再逛一会儿？”

“不想动。”

东哥乐了：“丫头，咱不回家也不走，在这里接着坐着？”

云霁默默看着窗外：“咱还是走吧！”

走出门外，东哥侧过身来，正好挡住了呼啸而至的寒风，云霁打了个寒颤，问他：“东哥，你在东北的冬天呆过吗？”

李鹤东说：“算是呆过吧！”演出的时候去过长春，唯一的感受是冷，太冷。

云霁冻得哆哆嗦嗦：“东北的冬天特别冷，但是将火炕烧热了就特别特别暖和，我表姐会剪窗花，贴在窗户上可好看了。北京的风好大啊，冬天干冷干冷的。”

驴唇不对马嘴。

李鹤东瞅着孩子的智商也跟着一块冻起来了，寻思着这样不行，要是好好个孩子带出门，带回来一个智障的话，他师父得打死他。师父不打死他师娘也得打死他，师娘要是不动手家里还有两条藏獒呢。

好在路边有家咖啡厅，此时人不是很多，他带着孩子坐到了最里面，位置选的巧妙，不至于让人打扰到，屋里暖气开的足，孩子战栗半天，总算加热到了正常温度。

东哥也能看出来，孩子的心情非常不好，别看在家里装的跟个正常人一样，实际上要是真正常，师娘也不会让他跟上，不就是怕她出事吗。但云霁现在心情已经平和下来了，主要是长时间的沙雕摧毁了她的抑郁，她现在居然感觉分外平静。

东哥给她点了杯热饮暖手，看着她裹着纱布的右手，忽然问：“怎么把手给烫着了？”

云霁随口说：“手滑。”

两个人都没信这个理由。

李鹤东没有再问。

云霁没有说话。又消磨了一会儿时间，他们回家去，李鹤东买了一串糖葫芦给她。因为她不爱吃山楂的，所以特意买了圣女果的糖葫芦。

糖蘸的均匀，也很薄，配上圣女果刚刚好，有了糖葫芦，姑娘总算露出了出事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看着东哥走在冷风中，小隋所剩无几的良心难得痛了一下：“哥，你不吃糖葫芦吗？”

李鹤东愣住了，随后凑过来就着她的手咬了一个圣女果下来。

正准备拿钱包的小隋：我没想着让你吃我的。

一男一女，站在北京的冷风中两两相望。由于云霁出来的时候心烦，也怕被人看见再生事端，所以尽拣着人少的地方走。也正因此，此时的路段少有人来。

明月，冷风，昏黄的路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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