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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门暂时开了一条缝,一列背着令旗的骑兵冲了出去,在最后一匹马的马尾划过城门时,城门兵们喊着号子一起用力关闭了城门。
有年纪小的城门兵疑惑地嘀咕:“他们这是做什么去了?”
年纪大的城门兵猜测道:“应该是去北戎交涉吧。”
“交涉什么?”
“听说北戎大王死了,北戎自家人和自家人打了起来,损失惨重,他们肯定求饶了,求咱们和谈。”年纪大的城门兵指点江山,忽然发现年纪小的城门兵下巴上有点发青,立刻用手肘拐了一下小兵,“二狗,可以啊,长大了,都长胡子了。”
周二狗不好意思地低头,下意识摸了摸下巴,周围的城门兵见他害羞,都善意地笑了起来。
宁剡听见笑声,转头看去,见是几个城门兵,便没有多管,围城之困中最辛苦的莫过于城门兵,没日没夜守城,时刻提心吊胆,眼下北戎大乱的消息传来,他们也能轻松轻松了。
宁剡继续对副将吩咐:“那位是否亲临还不确定,不过依我看,他恐怕不会错过这个热闹,但无论他会不会亲自出面和谈,周副将,咱们都得把门面抹好。”
“末将明白,已选出一百精锐,这东拼西凑的,也能凑出一百副中军铠甲,保证全都油光水滑,不会堕了那位的威风。”
“这几日叫他们随时待命。”宁剡吩咐一句,快步上了城墙。
周副将正想问他为何不派人去府衙确认和谈时间,却见宁剡已经没影了。
周副将心中纳罕,早前也隐约听过少将军和昭王殿下不和的传言,难道竟是真事,和谈大事,二人竟然也不愿意坐下说个清楚,你猜我我猜你,别别扭扭跟大姑娘上花轿似的。
再说魏蔺派出的亲卫,一路疾驰,两个时辰后,到了北戎营地前。
领头的妃焰勒马,想了想,顶着戎兵拉开的弓箭独自策马上前:“安有主事人在,可接我大梁国书!”
他用北戎语重复了一遍。
有个小头目打扮的人对他喊:“置械下马。”
妃焰冷冷一笑,半点没有下马的意思。
小头目暗自咬牙,却敢怒不敢言,只叫人去通知无咎。
一刻钟后,骑狼出来了。
故人相逢,面上却一派漠然。
骑狼把手按在左胸,行了北戎礼节:“使节大人,有话下马说吧。”
妃焰下了马,公事公办道:“阁下可是北戎王派来的?”
“是,使者是否愿意进营地叙话。”
“不用了,我送了国书还要回城复命。”妃焰把余蘅昨夜写的锦缎卷轴朝前一递,“若你能接,便快些接下,别耽误时间。”
骑狼道:“这真是国书,可有加盖玉玺?”
妃焰面色更冷,这国书是余蘅写的,怎么可能有玉玺。和谈的事是殿下做主的,承平帝并不知晓,况且依汴京那头的消息来看,就算承平帝知道此事,怕也没有心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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