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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她的回忆,没有他
17岁的以蒙,面对青春期的情感,似乎总有种过度的自信。也许与她和宁之诺的幼年经历有关,她的生活中少不了他,他也少不了她。
在学校里,他们每天在一起,却不曾有什么过分逾越男女情的举动,外人看来,总把他们误认为一对兄妹。
是‘兄妹’么?
也许是的,宁之诺事事照顾她,从幼年的孤儿院一直到两人成长为青年,从不曾离开她半步。
不是兄妹又是什么?
但他们之间的关系又有点儿微妙,靠的近了会脸红,会心跳加速,偶尔私底下会亲吻,浅淡的,没有丝毫欲望。
所以,他们又确实是恋人。只不过融合了太多的亲人因子。
在祁家处处谨言慎行,以蒙不快乐,在宁家的宁之诺又何尝不是。只有两个孩子在一起,才有真正的快乐。
那晚放学,一中外,天正在下雨。
以蒙抱着课本见校门口等她的少年,快步走了过去。
“伞呢?”她问他。
宁家和祁家宅院很近,以蒙从不带伞,都是由宁之诺送回家,不是以蒙娇纵,是宁之诺一直坚持如此。
他说,他不送,不安心。她一开始不愿,后来便随他去了。
“念念可还记得课上的纸条。”脱了校服外套,他遮在她头顶,“那人说她没伞。”
所以呢?
他就只留了一把伞给人家。
以蒙突然想笑,那女生明明是借着没伞的名义想要接近他,他可倒好,只留伞,人不去。
只怕,那女生看见等着她的只是一把伞,真要气得跺脚。
纸条上那句话说得委婉,可聪明如宁之诺怎能看不懂,揣着明白装糊涂,他故意的。
见她笑,他也笑,没了伞,宁之诺将宽大的外套裹在她身上,拉着她一起冲进雨里。
怎忍心看他一人淋雨?
扯了扯他的袖子,两人一起用外套当了‘伞’。
那么大的雨,他们紧紧抱在一起,手脚冰冷,心却是热的。
隔着车窗,外面的男女孩儿在校服下越跑越远,车内有热气,玻璃升起雾气渐渐模糊。就要看不清楚,以蒙伸手去擦雾气,却被人握住了手。
男人的指骨修长,漂亮,温热的大手覆在她冰冷的手上。
祁时砚说,“别看了,风景过去的就过去了,现在该看的是自己能把握的。”
他要她活在当下。
刚才在她身侧,祁时砚看着她脸上神情的变化,或欢乐或苦涩。知晓,她陷入了自己的回忆,而那回忆,没有他。
永远都是处于旁观者的位置看她,她的一颦一笑,更不因他。
九月初,周五,天气很好,系上只有一场讲座。
以蒙抱着笔记本从学校的多功能报告厅走出来,刚走两步,就觉得不对劲。
她走两步,停两步,猛地一回头刚好对上正冲她礼貌微笑的男人。
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常常在祁时砚身边,一定和那人脱不了干系。
“苏小姐。”简赫将手里的一把遮阳伞递给她,“太阳有点大,撑着它你会舒服一些。”
“非要如此么?”蹙眉,她并没有接伞,“别再跟着我了。”
“这恐怕不行,您知道这是祁先生的意思。”
祁先生,祁先生,以蒙几乎要恼。
从一开学到现在跟着她的人不知换了多少,可唯一不变的就是这些人都是由那人派遣的。
平了平思绪,她说,“别跟着我,我会和他商议此事。”
“那等祁先生同意了我自然不会再跟,如今,唯有静候您的佳音。”
叹了一口气,以蒙无奈,抱着笔记本继续向前走,简赫跟在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手里还握着一把未曾送出去的遮阳伞。
出了校门,走到林荫大道的一处拐角。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正停在那里。
简赫快走两步,上前帮以蒙打开车门。
车窗微降,有清风吹拂。额前的碎发被吹开,以蒙上车的瞬间,一阵清冽的薄荷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迎面而来。
太熟悉的味道,不用细想她都知道这是出自谁。
“讲座听得如何?”
蓝白细纹的浅格衬衣,墨色长裤,祁时砚凝神看着她,神态有些慵懒,似乎在这里等了很久。
他怎么,来了?
不见女孩儿答话,接过她手里的课本放在一边。修长的指挽起她耳侧的发,抽了湿纸巾就帮她擦额角的汗珠。
以蒙一怔,刚要推开,他就收了手,薄汗已经擦完,这个男人的动作太快,也令人太过猝不及防。她堤防不开!
“天这么热,念念怎么不让简赫给你撑着遮阳伞?”
似笑非笑,祁时砚的眼神是以蒙最看不透的那种,沉郁且不见尽头。
“祁先生,我觉得我们很有必要谈一谈。”
毕恭毕敬的语气,眼眸黑白分明的,她凝视着他。
看着女孩儿无比认真的样子,祁时砚不怒反想笑。
她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着他吧。
黑白分明的眸子,剔透如琉璃,瞳孔浅淡,里面却满满地只映出他的倒影。
终于不再是匆匆一瞥,或是漠视,或是排斥。
她能正眼看他,已经很好。
真是没想到,他也有这样一天,只因为她一个正视的眼神,便可以瞬间满足。
“念念,想谈什么?”
难得这么有耐心得说话,驾驶位置上的于灏知道总裁现在心情很好。
“念念,想谈什么?”难得这么有耐心得说话,驾驶位置上的于灏知道总裁现在心情很好。
“祁先生,我不认为我上学还需要有人跟着,理由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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