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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前尘往事,她的心结
祁文彬因为这次以蒙的事故,他再也不出国,将主要的经营市场放在了国内,直接留在国内谈生意。
闲暇多陪陪女儿,就这样2个月过去,以蒙算是好了的。
直到后来以蒙对祁父说,“那天,是祁姑姑把我送到那个女医生的手里的,姑姑和那医生……”
祁文彬捂了以蒙的最,叫她不要再说,而后直接抱着以蒙,将小姑娘楼进了怀里。
10岁以蒙被爸爸抱着,肩膀上的衣服布料被浸湿了。
她明白爸爸在哭,他不让她看到。
在年长一些,以蒙突然明白了她幼年遭遇的一切,和父亲那日痛哭的泪水。
女医生绑架她,不为钱,不为权的向祁家要挟什么,却单单只要一个小姑娘的命。
无冤无仇的,怎么可能?
所以,带以蒙去看医生的祁文虹最是脱不了关系。
但是即便如此,没有证据,没有丝毫的证据可以证明是祁文虹委托那医生所做的这一切。
就像以蒙后来偶尔听到祁文彬和祁文虹在书房里大吵的话。
“哥,怀疑是我干的,你也要有证据。这样不清不楚的诬陷我,你怎么做得出来?”
“文虹不是你最好,如若是你,你真是太恶毒,也太恐怖了。”
10岁对以蒙来说像场噩梦。
父亲答应祁老爷子和老夫人不再查下去,原因有三:
一为他女儿的声誉。
二为祁家的声誉。
这最后的原因只是祁文彬最害怕的,他害怕查出祁文虹和这件事脱不了关系。
一个是女儿,一个是亲妹妹。
祁文彬不再查。
此事算是完了,却又像是没完。
10岁的以蒙看到了恐惧,看到了人性的残忍和人性的苦衷和不得已。
那次事件后,留给她的是对注射针的极致畏惧,以及医院的畏惧,还有留下了一个坏掉的胃。
怪毛病就此养成,说她病娇也好,说她矫情也好。
注射针,医院,她还是不敢面对。
所以现在,她站在茶水间门口听到这些女护工议论她的这些个毛病,她也不觉得奇怪。
为什么不奇怪?
习惯了。
小时候上小学,同学们这么觉得她‘娇贵’的;中学了住校,舍友也这么觉着她,大学甚至有人觉得她身体爱出问题是公主病。
“娇贵”,‘公主病’,并不是什么褒义词,反讽,讥讽的意味太深。因为没有人了解过这样一个女孩儿年幼遭受过怎样不为人知的残酷遭遇,所以她们如此说她是非。以蒙都是不听的,更是不在意的,也不会难过。
但是,让她真正觉得难过的是,每一次提及自己的怪毛病总是让她回想起曾经的黑暗的过往。
漆黑腐烂味道的地下室,寒光闪现的针头。
因此,今天本还是好的心情生生被这些护工给扰了,水也不喝了,回到卧室她只坐在床上不动。
祁时砚上来,一进卧室,只觉得阿念不对,情绪不对……
今早,他进来没有惹人厌的中草药味,只有新鲜的果蔬味道,让以蒙不是那么排斥他的靠近。
“洗漱吧,完了一起吃早餐。”祁时砚说这话的同时就要抱她,却被她避开。
“我自己可以。”说这话的时候,她已经下地了。
慢慢地走了两步,像是在对他证明不是自己躲避他不给抱,而是自己真的是可以走了。
祁时砚看着她向浴室走,也没有再继续反对,跟在后面单是照看着,怕她摔了。
以蒙膝盖上的伤这两天养着,算是大致愈合了,虽然走起来还会痛,可到底是可以下地自己走,再不用依附于别人,她心里舒服多了。
当然,她依附的这个别人只有一个──祁时砚。
这两天总被他当个孩子一样抱来抱去的,以蒙总归觉得窘迫,心里也觉得怪异。
她和祁时砚在年龄上是有不小的差距,可是总被他当成孩子对待,也太夸张。
浴室里,以蒙微微失神了一下,与此同时灌满清水的刷牙杯和挤了牙膏的牙刷已经递到了她面前。
想着事情以蒙接过来直接刷牙,可后知后觉,自己又被身旁的人当孩子一样照顾了。
洗脸的时候洗面奶被人提前打开了盖子。
洗手的时候洗手液也被人拿到了手边。
然后,洗完了还没有拿毛巾就被人给强势擦干了。
她是生病用不上力气,不是四肢坏了或不健全。
无奈地看着帮她做这些的人,以蒙说,“我自己可以。”
“嗯,我知道。”他说。
“那为什么总要这样?”
祁时砚说,“个人爱好。”
以蒙:“……”
又把做这些事情作为个人爱好的麽?
“你不习惯,对吧?”一边给她擦手上的水珠一边问她。
“嗯。”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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