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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 包容,他懂她的心思
“在酒店有很多事情可以做,乐趣也不会少。”
见他眼神有意暧昧地瞟向他们休息的双人牀,以濛走过去,将他手里的被子重新端回来说,“我还是觉得喝了这些,出门比较好。”
“我也这么认为。”原本喝了一半的水杯,又被蓄满了。
以濛蹙眉,却也没有什么好反驳的。
大蔷薇的红景天入药泡水的味道确实很不讨喜,但是对于高原反应有很好的功效。
终于漠然地将手里的红景天水喝完,她才真的可以和祁时砚一起出门。
第二天,以濛换了祁时砚给他准备的长袖和长裤。“穿这些不会觉得热吗?”毕竟是七月天,西藏也在一年最炎热的时段。
“上午的紫外线照射会很强,有轻微高原反应的你穿的太单薄,一出去就会少不了的。”
祁时砚和以濛说话,却见她突然拉开抽屉后,看着里面的袖标出神,将给她找好的衣服揭开了扣在放在一边,祁时砚上前看到那枚在抽屉里静静躺着的‘祭’字的黑色袖章。
A市的传统,在死者死后的最近三个月内,袖子上的‘祭’字黑色袖章不能取下来,这么带着用于祭奠死去的亲人。
以濛怔了怔,她一直没有带的原因有两个,一直以来她以为只要自己不带这样的袖章就可以默认为之诺还没有死,她只是暂时找不到他了而已,到现在完全释然后不带袖章却是因为祁时砚。
带这样袖章的人一定是最亲近的人,大多是男子逝者最亲近的父母和妻女才会佩戴的,如果她这么冒昧的去佩戴之诺逝去的袖章,她知道会让祁时砚为难。
会接这枚袖章,只因为之诺在死前对她说过的话,“濛,除了你,我还有什么呢?”
所以,一直就那么放着没有佩戴。
她和之诺的过去,以濛到现在都不知道祁时砚是怎么想的,这是敏感的话题,即便过去多年。
可,今天,正当她在一旁怔愣的时候,她身后的人去下了那枚袖章直接别再了她的袖子上,“带着吧。”亲手将那枚袖章别再她上衣的袖子上,祁时砚释然的对她浅笑。
一路沿着街道闲逛,漫无目的地走,夫妻两个人走走停停看着四周的景色说话的时候并不是很多,带着祭奠色彩的‘奠’字袖标别在以濛深黑色的绒线毛衣上,祁时砚拉着她向前走,还是会感觉到阿濛的视线时不时地会落在袖标上。
最近,她总是失神。
浅笑也好,流泪也好,大多时候都是独自一个人缄默地想着些什么。
宁之诺的逝世对以濛的影响绝对不会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的轻松,她需要时间去慢慢忘记这样逝去重要人的悲伤,可以宽慰,可以陪伴,但是她的悲伤他永远无法替她受过。
“阿濛。”身边人的轻唤声打断了她的沉思。
她仰头看向身边的人,半晌怔怔得说了句,“抱歉。”
“什么?”指尖轻轻覆在她的眼睑下,将她因为昨晚哭泣的泛红眼睑下轻轻揉了揉。
明明说和他一起出来的人是她,她却频频失神,即便知道祁时砚不会和她计较,她还是觉得愧疚感油然而生。
以濛现在的情绪极端的复杂,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伤心还是该释怀。
如果,在别人面前这要不外露情绪就可以了,但是现在面对的是祁时砚,紧绷久了的情绪突然可以不用隐匿多让她显得手足无措了。
看到沿着路边有卖鱼的人,以濛转移话题对身边的人说道,“常常听说藏民大都是不吃鱼的,那他们买鱼回去干什么呢?”
“养着吧。”
“嗯?”以濛侧过头问。
“西藏的高原鱼,生活在自然的野生环境中,几乎通体不长鳞片。”西藏会见到卖鱼的人,实在不常见,“大都是圣徒。”
以濛看清澈的冰消雪水中畅游的几尾鱼,果然是通体无鳞,她听不懂买卖的人之间的藏语,只在一边自言自语后说,“这样的鱼,生长于冰寒的雪水湖中,洁白光滑,让人会联想到‘圣洁’。”
“圣洁,所以信奉。”
难得听到祁时砚会说这样的话,她问他,“相信唯物辩证法的你,也会说这样的话?”
“怎么?”
“没什么。”她摇头,“只觉得像你们这样的商人,应该是最务实和理智到极致的。”
祁时砚浅笑,“阿濛这是在反讽商人的冷血和残忍?”他妻子说话向来话里有话。
“难道不是吗?”她看向他,而后继续说道,“不过,你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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