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竖日清晨,薄雾还未散尽,租界巡捕房便被一老妇的哭声喊醒了。
负责值班留守的是个年轻人,刚当上巡警没多久,愣头愣脑的,人称大民。
大民尚处在半梦半醒之间,揉着眼问怎么了。
老妇往他身上一扑,破锣嗓子直接喊开了,“死.....死人啦!死人啦——!我家....我小姐死在家里了!!”
就这样,询问经过和事件细节,做好记录,最后上呈给探长。等梁岁赶到案发地时,已经差不多捋清楚了整件事情。。
那老妇本是给人家做杂活的老妈子,她服务的人家,就是刁莉莉家。
刁莉莉人好,不用她全天跟家里伺候,把活做完就可以回去照顾她病中的儿子,第二日再早些赶来。
可今日一大早,老妇照常干活时,意外发现二楼卧室门没关严。
刁莉莉在百乐门跳舞,夜半回家是常事。为了不让白天老妇的打扫声吵到自己,她会在睡觉前把卧室门关紧。
出于担心,老妇在门口叫了两声,屋内却无人应答。
犹豫着推开门看清屋内景象后,老妇头皮猛地一炸,连滚带爬哭号着冲出了屋。
原来那刁莉莉脖颈上缠着跟粗粗的麻绳,挂在屋顶的房梁上,直挺挺跟老妇看了个对眼儿。
“屋内很干净,门窗皆无被破坏的痕迹,平时家中也只有她和老妇两个人,”大民跟在梁岁身后汇报着,“据百乐门的人说,刁莉莉于昨夜子时独自回家,走之前并无任何异常,近日来也没听过她跟谁结了仇。昨夜周围百姓也全然没听见任何异响,那老妇清点了一下,说家中也没有失窃。您看这会不会是.......”
“自杀?”梁岁挑眉截断了他的话茬,他鹰眉薄唇,眼窝很深,五官凌厉地嵌在脸上,不笑的时候有种摄人的冷峻。
大民舌头崴了个脚,及时闭了嘴。
“一个刚刚在沪上出名有望争得选美大赛头筹的舞小姐,会在决赛前几日自杀?”梁岁此时已经来到卧室,刁莉莉的尸体不再悬挂于梁,而是被取下平放在地上,被两名医生翻来覆去检查。
“何况她还对这事儿颇为上心。”
当日的刁莉莉的风姿,梁岁也是见过的。没有哪个想死之人会把自己打扮的那样美,去争一个虚名。
他转头吩咐大民,“再去查,多问问附近的百姓乞丐或是车夫,看看昨晚上有没有人亲眼看见刁莉莉回家。”
他话音还未落,楼下响起一阵杂乱声。有人叫着,“梁哥,您快下来,有个人说他昨晚上瞧见刁莉莉家来了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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