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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当年接受了“陶”这个姓,接受了“陶帷初”这个名儿一样,师父即便死去多年,也依旧如影随形地跟着他。像座大山,把他死死压在陶家之下——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就这样死了也好,陶帷初一动不动地想,不,应当说,还不如快快死了的好。
“真是可惜,明明陶掌柜一表人才,只要说出来我便能保你一生大富大贵。可你真倔啊,咬死了不知道。行啊,等大烟的烟/瘾上来了,我看你还能扛多久。”
栾吉容翘着二郎腿,看上去颇有耐心。
他笃定了陶帷初即便能撑过大刑,也定然撑不过大/烟。那东西一发作起来,连亲娘都能掐死。
如果大烟水还不行,他也有后招。曾经从某个烟馆老板那里缴获的,来自大洋彼岸真正的黑鸦/片。
据那老板说,只要一小块,就能让人□□,抵得上三桶大烟水。
一直没用是因为缴获的量属实小,也真真儿是舍不得。
正当他暗自思量之时,走廊上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栾吉容皱了皱眉头,以为是外头的人忍不住春日夜寒进来凑热闹,刚想出声训斥却猛然瞪大了双眼。
大门“哐当”一声被人从外头踹开,力道之大连铁质的门板上都凹进去一块。
梁岁沉着一张脸站在门口,身上的煞气如有实质,深邃明亮的眼眸里像是裹着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只一眼,栾吉容手中的酒盏差点儿没拿住。
煤油灯被甩进来的阴风扫了一下,立刻抱头鼠窜晃晃悠悠,在墙壁上打下一片斑驳的阴影。
陶帷初似乎听见什么声音,可身上的痛楚让他连掀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安安静静趴在那儿,如同一只坠入泥土的白蝴蝶。
梁岁看清的瞬间,五脏六腑一下子全炸开了。一股子爆裂的怒气直直冲进头顶,击得两眼蓦地一黑。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疼过爱过的人,眼下就这样被人生生折磨的没了人形。
目光扫过陶帷初身旁的两人,一个手里还拿着沾血的小刀,一个还揪着陶帷初的头发。
二人愣愣地看着梁岁,全都僵成了一根人形木桩。
不过木桩也没当多久,梁岁毫不犹豫掏出腰间的勃朗宁,“砰砰”两声枪响,两人眉心皆是一点红,在一片惶恐中齐齐向后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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