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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平跪在地上,半天都没听见陆又白的下文,可碍于自己的身份,只能闭口不言。
陆又白现在倒是慌了,着急了。
查不查,对他来说,似乎都不是什么好选择。
如果他的卿卿没有,那自然是好;可查出来了有——陆又白觉得,到还不如他不知道的时候。
男人眼里流露出来几分着急的神色,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卿卿,朕该怎么办?
若是你真的有心上人,朕放你走?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被陆又白自己否决掉了!
他好不容易有机会和她在一起,怎么可能放手?
可若是她心里装了别人,二人在一起迟早会生出来怨怼的。
可叫他放手——除非他死!
陆又白一个人在勤政殿坐了一整天,到了夜里才顶着宫外的风雪踏进未央宫的殿门。
陆又白也没有立刻上前抱着程慕娴,而是先自己站在一边烤了一会儿火,等身上的寒气消散干净,方才坐到了程慕娴的身边。
程慕娴挺了个肚子被他揽着腰身坐下,头上的一对玉蝴蝶簪子做的栩栩如生,上头的蝴蝶翅膀都薄如蝉翼,不细看还真不知道是用玉做出来的,可见做这跟簪子的人的手艺有多好。
陆又白进来的时候也没有和往常一样拉着程慕娴说话,只是抱着她静静地坐着。
窗户风雪肆虐,程慕娴借了烛光,隐约能看见外头鹅毛般的大雪。
未央宫寝殿内安静的仿若能够掉下来一根针,偶尔有灯花爆裂开来的声音传出。
宫人们都在外头等候通传,程慕娴心里也是一直在打鼓,不知道陆又白今儿是怎么了。
虽然说她确实是觉得陆又白在某些事情上挺不像一个人,可就这么光瞧着,程慕娴竟是瞧出来了几分可怜的感觉。
现在的陆又白在她眼里好像是一只被人抛弃——咦,抛弃?
程慕娴再次看了看男人的脸,后者眼里好像没了往日的神采,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这就叫人稀奇了。
陆又白本来就抱着程慕娴想事情呢,心里正在天人交战:一边说若是真有心上人那就放她走,另一边说不行,只要要他把人杀了就可以把她留在身边。
谁知道这小女人探头探脑的朝他看了几眼。
男人的脑子里嗡的一下,好像有什么炸开了。
“卿卿,卿卿!”陆又白忽然出声倒是吓了程慕娴一跳,还不等她出声呢,陆又白就抱着她开始作天作地。
程慕娴:陆又白你这个混蛋!
殿外的锦书大概是听见了里头的闹腾,红了脸示意宫人们都远些。
锦书内心:唉,希望陛下手下留情,希望娘娘撑住。
最后陆又白把人抱到榻上的时候,程慕娴累的哭都哭不出来来了。
“你发什么疯……”程慕娴心里头气急了,否则这要是搁在正常情况下,她是打死都不可能骂陆又白发疯这种话的。
除非她不要命。
陆又白的眸子黑的吓人,仿佛看久了就能把人吸进去似的。男人也不说话,径自去取了温热的水来替她擦身子换衣裳,等都收拾干爽才上了榻。
程慕娴被陆又白抱在怀里,想着刚才这混蛋做过的荒唐事情,心里一委屈,还是哭了:“你是不是讨厌我,你是不是恨我恶心我,所以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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