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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休顿了顿,接着道:“其实要跟紧他倒也不难,但我怕他使的是调虎离山计,所以就没再跟下去了。
不过殿下也不必忧心,我已经吩咐下去,只待他进了城。自会有人跟着他。他的身份……最迟不过明天,就会有结果的。”
宁越听得这话,才终于安心地点了点头。
她知道缘休在京城里有不少眼线人脉,如今他这样说,那自然不会再有差错了。
见她犹自静默不语半晌,这回轮到缘休耐不住了。
他曲起食指敲了敲桌面,提醒道:“殿下那边呢?事情进展得可还顺利?我适才听闻魏家小姐跟身边的人说,是宁王救了她。想来,殿下的计划已经成了?”
他们的计划本就是制造出些无伤大雅的小危机,好让宁越来一招英雄救美,搏得魏家小姐的芳心。
后来虽然事态有变,但宁越却歪打正着,确实救了魏家小姐一命。
他们原本的计划若是个鸡蛋,现在只怕已经碎成了蛋糊。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那终归还是个蛋,凑合凑合一样都能吃。
宁越神色复杂地看了缘休一眼,考虑了半天,到底还是把魏云的身份真相咽了下去。
她长叹一声:“顺利……也算顺利吧!魏小姐说了,她会去说服魏丞相同意这桩婚事的。至于宫里,皇后那边也由她去打点。”
缘休对她的一言难尽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
对这女弟子,他素来很有信心。她为人虽然跳脱了些,但关键时刻还是靠得住的。
虽然感觉这两人感情进展得似乎……快得离奇,只见一面就能让人家魏小姐非君莫嫁了?
可看看徒弟的脸,想想魏小姐的风评,他又觉得合理了。
看着宁越那一脸难色,缘休想了一会,劝道:“魏小姐虽性子顽劣、行事荒唐了些,但人品却并不十分坏。毕竟这些年,我也从不曾听说她真做过伤天害理的事。”
想了想,他又劝了一句:“她也不容易。既然殿下打算借魏家的势度过眼前的难关,那为师觉得……还是应该对人家好一点才对。”
“这是自然,我省得。”宁越扯了扯嘴角。
魏云过得不容易?想也知道肯定不容易好嘛!
能让宰相嫡子不得不男扮女装,一扮就是十几年,这背后必有十分惊人的隐情啊!
放眼整个京城,大概也只有自己能在“不容易”这件事上超过他了吧!
宁越扯着自己的嘴角,干巴巴地咳了两声,换了个话题试探道:“话说回来,师父你一直说魏小姐不容易,可是有什么缘由?这魏丞相的后宅之中,难道还能藏着些见不得人的阴私隐情不成?”
缘休沉吟许久,叹道:“既然此事已经定了,那么殿下日后也少不得要与魏家人打交道。为师就把这事说出来吧!也好让殿下心里多少有个底。”
宁越给自己续了杯茶,正襟危坐准备听故事。
很可惜,缘休显然没有当说书先生的潜质,他一开口就全剧终了:“现在的魏夫人——谢氏,并不是魏大小姐的生母。”
宁越茶还没送到嘴边呢,差点就全泼到桌上了:“哈??魏小姐是庶出?!
不对呀!她连县主都封了,摆明了是个嫡出的小姐……啊……谢夫人是续弦?”
不敬业的说书先生缘休大师一句话,宁越已经脑补出了一百零一个后妈和灰少爷不得不说的故事了。
“倒也不能这么说。”缘休一本正经地纠正她,“魏大小姐确是嫡出,可谢夫人也并不是续弦。”
宁越抹了把脸:“……师父,麻烦您慢慢说,说清楚。你不妨从头讲起吧!我不急,接下来也没什么事要做,可以听你慢慢说的。”
缘休清了清嗓子,理了理思路,这才缓缓开口道:“说起来,此事虽在京城里算不得人尽皆知,但也谈不上是绝密。京城里上了点年纪的权贵官宦,多少也都听闻过魏丞相家当年的闹剧。”
“愿闻其详。”宁越催促道。
“当年的魏丞相,与武德帝一样,都只是边境邺城的平民而已。据说,他们在早年间关系就很好,所以武德帝才会迎娶了魏丞相的妹妹为妻。”
宁越当然清楚武德帝的发家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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