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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边大骂一边狂奔着,背上的楚舒却并不反驳,只是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杀气,那浓烈的杀气又来了,原来是你,是你发出来的。」
陆凡不明所以,也没空理会那么多,只一通乱骂着,脚不停当,心跳如雷。
楚舒却在他背上恍然大悟。
那日在学堂外,他去找陆凡,第一次看见了打着红伞的素明影。
那时他感受到了一丝浓烈的杀气,却转瞬即逝地无从捕捉,他一直以为是素明影发出来的,可后来在伽若寺与素明影动手时却一点也感受不到。他也没有在意,可今夜却突然了悟。
那杀气不是素明影的,而是当时躺在阳光下逗鸟的陆凡所发——退隐江湖的梵妖被寻来的影妖激发出来的杀气。
三年里的细枝末节涌向脑海,曾经在意或不在意的地方尽数贯通起来,他早该察觉到的。小/情/诗/独/家/
楚舒双眸紧闭,挥手一拳打在陆凡的肩头,声音释然而戏谑:
「你这家伙竟骗了我三年,我早知你不是寻常人,却没想过你会是鼎鼎大名的梵妖,说起来我还当称你一声前辈,亏我还一直对你怀有愧疚,原来彼此彼此。」
东街陆生,西街朱郎,在一起住了三年的两个人,原来竟一个是月狱梵妖,一个是淮楼杀手,巧合地退隐到了一块。
楚舒有些莫名的激动,心里隐隐有种「同道中人」的感觉,陆凡喘着气道:
「不知道你这个时候在兴奋些什么,平时跟块冰样的,生死关头倒聒噪起来,当真嫌命太长吗?」
楚舒淡笑不语,身上流过一阵暖流,这相似的经历叫他莫名触动,仿佛两颗心又贴近了一点。
幼时在山庄里,爷爷曾抱他坐在膝上反复沉吟着一句,天下有一知己,可以不恨。他那时不明白,更看不懂爷爷眼中的落寞。
去了淮楼后,那样冰冷的地方他也不需要朋友,偶尔想起爷爷的话,心里也只是更加疑惑不解。
直到淮楼楼主死在他眼前,他心头大悸,情不自禁落下泪时,他才发觉自己的可悲。
回首望去,天大地大,竟无一人是真心待他。
他的出生是为了应验一个诅咒,养育他十年的人只是在算计他,他七岁便家破人亡,尔后一直活在鲜血杀戮中,没有人关心他,没有人在乎他,大家害怕的只是他手里那把剑,更有无数双虎视眈眈的眼睛在盯着他,想找到他的破绽,想杀了他取而代之……
他曾很长一段时间觉得自己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他或许根本就不应当出生在这个世上,除了利用还是利用,他生来只有无尽的痛苦……
这时忆起爷爷的话,他才觉醍醐灌顶,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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