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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途行路人是很疲惫的,特别像她们这样从早上天一亮就出发,坚持到现在更是人困马乏了。
外面赶车的老曹头和曹福是两人轮换着休息的,车里的四个女人则也是被韩书娴给分成了两班来轮流盯车外的动静。小花和小草一起负责看守前半夜,她则和吴妈妈一起负责看守后半夜。
等到被被吴妈妈摇醒时,睁开还有些迷糊的眼睛,掀开车帘的一角,她便惊讶的发现她们不知何时已经走进了一片茂密的林子里,小路两旁的树枝刮擦着车厢不停地发出着啪嗒啪嗒的声音,配着漆黑的夜色,呼呼的冷风,和远远传来的狼叫声,很是渗人。
“小草,这狼离咱们有多远?”
第一次听到狼叫,韩书娴很不习惯,头皮有些一阵阵的发麻。看到小草在她身边镇定自若地铺床,她便压低声音对小草问了一句。
马车里只燃了一盏昏黄的小油灯,放在车厢头部的位置。因为逆着光的缘故,韩书娴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不真切。可她的声音却透出了些紧张和害怕味道。
可这样的韩书娴却让小草觉得分外安心,因为平日里的她都太过成熟和镇定了,哪里像她这个年纪该有的表现。
“小姐莫怕,这狼叫就是听着声音大,其实离咱们远着呢。奴婢有随身带的匕首,小姐若是不嫌弃,晚上可以握着它,就是千万别伤了自己。”
说到这里,小草把一把雕刻精美的短刃塞进了韩书娴手里。韩书娴本是不想要的,可不知为何,待目光触及那把短刃的时候,她却莫名的被刀柄上古琢的雕花所吸引了,竟是一时没能移开眼睛。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小花和小草已经窝在车厢的一侧睡熟了。
眼瞅着她们二人那般疲惫的样子,韩书娴也觉得不忍心,便轻声对身侧的吴妈妈说道:
“等到天放亮,咱们就找个隐蔽的地方停一会儿吧。不然我怕车夫和马匹都会撑不下去的。”
韩书娴的这个想法,吴妈妈自然是赞同的。她一边嗯嗯的点了两下头,一边谨慎的盯着车窗外面的夜色担忧的说道:
“小姐,也不知道淮州府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了。之前刚拐上这条小路的时候,远远的还能看到那边的火光,现在林子密了,啥都看不到了。可我这心啊,怦怦怦的跳个没完,总觉得会出点儿啥事儿。”
听了吴妈妈的话,韩书娴的一张小脸儿上也涌起了愁云。
永康十七年冬,淮州虫灾,无粮赈济,饥民劫杀州府,洗劫富户,纵火焚城,致无辜枉死者甚众。
当年史书上的短短数行文字,却是今日赤果果发生在眼前的惨象。
只是于此一切,韩书娴却既无能为力,又无法言说。恨只恨朝廷赈灾的官粮久拖不至,终是让熬不下去的饥民失了理智。
“吴妈妈,若娴儿是个男子,又能生逢得时,也许会将这天捅个窟窿。”
“小姐又说胡话了,天怎么可能被捅个窟窿呢。”
冷不丁的,听韩书娴说要去捅破天,吴妈妈先是愣了下,接着就被逗乐了。她想不到眼前的小人儿话里还能有什么别的意思,只当她是被今日的一切给吓到了,忙伸手把她搂在了怀里,轻声安抚道:
“小姐莫怕,咱们离开淮州府已经很远了,火烧不到这边来的,而且这一路上后来也没再遇到什么坏人,肯定会没......”
没想到,老天爷就象是要跟吴妈妈作对一般,她话还没说完呢,外面突然传来了马的嘶鸣声,然后车子车子剧烈地颠簸着原地转了个圈,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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