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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嫂子,咱家小姐什么都记着呢,她这是要把大公子给找回来。你要是知道大公子的事情,就都告诉小姐吧,现在老爷和夫人都不在了,一切的事情都由小姐做主。”
吴妈妈发现徐嫂子偷偷看她,就赶紧解释了下。对老爷的庶长子,她们这些夫人的下人本是不打算管的,但是小姐一心一意要认这个哥哥,她们自然是听小姐的。
徐嫂子没想到会遇见这样的事情,听了吴妈妈的话后她先愣了下,然后又转头看向二小姐,见二小姐一脸认真的样子,她才慢慢放下心里的顾忌,然后叹了口气道:
“二小姐能这样想是对的,大公子不管如何都是老爷留下的根。如今这样的光景,二小姐和大公子合该互相依仗才是。夫人宽厚仁慈,当年还在的时候,对大公子也是极好的。若不是大公子自己的亲娘犯了不该犯的事儿,连累了大公子,何至于闹到后来......”
说到这里,徐嫂子意识到似乎自己话太多了,不该在二小姐面前提当年的肮脏事,会污了二小姐的耳朵。反应过来后,她赶忙打断自己,尴尬的笑了笑,然后硬生生的转话题:
“说大公子的事,我这还真听到过些传闻。当初老太太把大公子赶出家后,老爷起先是把大公子安置在了城南的别院里,但是没过多久又把大公子送到了松洲书院进读。大公子身边带了个小厮叫李贴,我家三小子跟那李贴混的很熟,所以多少知道些的。
再后来老爷和夫人先后没了,这消息国公府起先是瞒着松洲书院那边的,但也不知怎的最后还是被大公子给知道了,一得了信儿大公子就带着李贴离开了松洲书院。
大公子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呢,就算是知道了这些以他那样的身份又能如何呢。听说老爷和夫人出殡的时候,大公子带着李贴赶回了京城想进府祭拜,结果被老太太的人打了一顿又赶出去了。
后来大公子就在老爷出殡的路上披麻戴孝等着队伍,硬是一边挨打一边送了老爷一程,回去之后就病倒了。”
说到这里,徐嫂子觉得有些心酸,停下来掉了几滴泪,声音也有哽咽了。而韩书娴坐在小塌上,听着徐嫂子讲着哥哥的这些往昔,内心里却是无比震惊,同时又深深自责!
双亲出殡时,她作为唯一的孩子,自然是重孝走在送葬队伍的最前面,一直把双亲送到了祖坟。可是整个过程中,她只顾着自己伤心难受,竟然始终都没回头向后多看一眼!
哪怕她回头一次,只要一次,也许她就能看到她的哥哥披麻戴孝,跌跌撞撞,被一次次赶出队伍,又一次次努力追上来的样子。
到现在,关于哥哥,她印象最深刻的其实就是金陵城中,哥哥趁乱把她拉出轿子,然后说他叫韩书成是自己的哥哥时那张憔悴的脸上绽放出的幸福璀璨的笑容。不曾想这份笑容背后,却原来还经历过这么多的磨难。
突然之间,韩书娴觉得她的心不受控制的刺痛了,她难受地捂着心口低头默默垂起了泪。吴妈妈见到她这样心里也不好受,老爷和夫人出殡那天实在太过慌乱,谁也没多留意队尾发生的事情。现在听徐嫂子说了,吴妈妈也很感动。难怪小姐一心要认哥哥,看来这大公子心里果然是个有数的。
过了一会儿,韩书娴止住了自己的情绪后抬起头来,强撑着笑了笑,然后对徐嫂子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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