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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脑子里只能记下与医术有关的东西。
在地牢里昏迷的时候,江鹤笙以为自己会死去。
他不甘心。
他的大仇还没得报,怎么能就这样死掉呢?
食物和水就在不远处,厚重的铁门角落里开了一个洞,送饭的人会打开那个小.洞的门,把饭菜放进来。
由于地牢里太黑,江鹤笙看不到,只能凭借气味确定食物所在的位置。
因为视觉和听觉都被剥夺,他的嗅觉便格外灵敏。
他能清晰地闻到食物的香气。
自从被朱延祐刑讯逼供起,好多天了,他都没有吃过一顿饱饭。
他很饿,很渴,嘴唇干得起皮,饥渴,黑暗中的恐惧,极致的静默,都让他恨不得发疯。
拖着疲软无力的身体,江鹤笙带着几十斤重的枷锁,一寸一寸地向食物所在的方向挪动。
大脑昏昏沉沉,神智也有些恍惚,江鹤笙知道自己发烧了。
地牢里冷啊,二月春寒料峭,在地牢里尤甚。
寒意从青石板铺就的地面一点点渗上来,穿过破碎的衣物,浸入他骨子里。
不过,江鹤笙现在已经不会感觉到冷了。
他的身体像是被火烧着了。
他感觉自己像条狗一样,为了一点食物没有尊严地在地上爬。
但那又怎么样呢?
自从八年前,他被父王的亲信从密室里救出来,从迷道带离九真起,他就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他是一道只为复仇的怨魂。
可他到底是坚持不住,他的手还没触碰到食物,就失去了意识。
江鹤笙做了一个长而混沌的梦。
他又梦到八年前,父王的头颅被挂在九真城楼上,母妃自刎而死,鲜血流淌了一地。
九真城里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残阳如血,点燃整个大地。
他孤寂又绝望地在密室中等待,等待。
他想问问母妃,为什么不让他干脆一起死了算了,这样他就不用承受这些。
被留下来的人永远是最苦的。
梦里的母妃只是含泪看着他,对他说:“笙儿,不要放弃。”
“娘,娘……”
朱延祐不知江鹤笙梦到了什么,脸上都是泪痕,手在虚空中抓了一把,什么都没抓到。
朱延祐握着他的手安抚。
“娘……”
江鹤笙含糊地喊着。
“爹。”
为了避免自己身份暴露,江鹤笙强行更改了对父母的称呼,从父王、母妃这样能直接表明身份的称呼,改成了普通人的爹娘。
这样,就算他梦呓时,常人听了这话,也不会起疑。
毕竟江鹤笙确实是个幼年失怙的可怜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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