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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担当

虽说这次拜访药商协会小有收获, 但是林渔依旧对自己和孔辰海发生冲突的行为感到有些内疚。回去的路上他还在担心，担心孔辰海会不会因为这次的事情来报复魏啸川，他又有点后悔, 认为自己太过冲动, 任由孔辰海说两句又不会掉一块肉, 怎么就没忍住呢。

他低着头，越想越难受, 总觉得事情不简单, 孔辰海最后离开药商协会的那个眼神, 让人很害怕。魏啸川把手伸到他眼前贴着他额头, 迫使他抬起来头看着自己。

“不要想太多, 不关你的事儿。”魏啸川安慰道。

原本魏啸川与孔辰海就不合，这在京西镇也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毕竟两人都是出身于药材世家，无论两人之间是否存在竞争, 都会被拿来做比较。但孔辰海这人从小就有些心术不正，在同一所学堂念书的时候欺负过魏啸川, 赶上阿笙和魏啸元都在身边，孔辰海并没有捞到多少便宜, 反倒被狠狠修理了一顿。不过，当时不知道是怎么传的, 就成了魏啸川痛打孔辰海。镇上那些不明真相的人们，对魏啸川的固有印象也就成了“暴虐成性, 打人不眨眼。”

“可我太冲动了，要是任由他说几句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为什么要任由他说几句呢？”魏啸川不解, 也不明白林渔怎会有这样的想法，“你不说，他也会惹事儿, 这和你没关系。”

孔辰海和他不对付从小时候就开始了，毕竟那会儿镇上一提魏家和孔家，就都会想到两家的继承人。一个残废瘸子，一个天之骄子，一个出门都需要别人照顾的人，一个在外学有所成荣归故里，怎么想都会是孔辰海更胜一筹。可人们万万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瘸子在中草药鉴别比赛上三次赢了孔辰海。硬生生把一个天之骄子变成了茶余饭后的笑谈，任谁都会觉得咽不下这口气。

魏啸川清楚，即使没有林渔，孔辰海也会找他茬儿，这种事情以往也时常发生，只不过今天碰巧是林渔在，这就更加让孔辰海有了发泄的机会。看着林渔担惊受怕魏啸川很过意不去，但相比于后悔，他更加庆幸自己带林渔去了，因为他看到了林渔不一样的那一面，是勇敢和坚韧的一面。

“被他说几句我也不会少什么，但是如果因为这件事情给少爷带来麻烦，我会觉得很伤心，而且万一他因为这件事情要报复少爷怎么办？”

林渔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孔辰海这人是什么德行，林渔多少也听筱园茶楼的小伙计说过。

“那人要是上街，老鼠都得躲着走。”小伙计说这话的时候眉头用力拧着，“咱们普通人可惹不起。”

对于林渔的担忧魏啸川也不是没有想过，但是事情已经发生，再去担心也只能给自己徒增烦恼。

“所以你觉得自己受委屈会好点？”魏啸川看着他。

林渔摇头，他还没有那么伟大的胸襟，于是很诚实地回答：“受委屈我也会不开心。”

听到别人议论他和魏啸川成婚的事情，光是“瘸子和戏子”这样的字眼，都会让林渔觉得像是被刺一样，要是今天任由孔辰海说下去，以自己这样的性格，没有十天半个月的，肯定不能调整好，恐怕会更加难受。

魏啸川听完笑出了声，他还蛮喜欢林渔这种不藏着掖着的性格，相比于说谎骗人让自己安心，林渔这样把话数清楚倒是更能让他觉得与众不同。

“回家吧，不许再想这个事情了。如果还觉得难过的话，就让阿笙停在这里，等你调整好情绪我们再回去。”

马车行走到距离魏家大院还有一些距离的草场附近。这个季节草场上已经绿草如茵，不远处大大小小的低洼还有前几日积存下来的雨水，有飞鸟停在那里，似乎是在觅食。

“少爷，要在这里停留一会吗？附近的河水已经开化了。”阿笙听到魏啸川说话，适宜地将马车停在路上。

两人下了车，迎面吹来的风并不是很冷，让人觉得很清爽。林渔快走几步，站在沙土形成的小丘上用力吸了一口气，然后对着空旷的草场大喊了几声。这是他在筱园茶楼唱小调的时候养成的习惯，那会儿也总是会遇到一些难缠的客人，受了委屈不能说，他就会躲在没人的地方用这样的方式发泄。

喊完了，心情也舒畅了，似乎是忘了刚刚的不开心。

“好受了？”魏啸川问。

“舒服多了。”林渔说。

不远处的报春花和夏至草早早地就开了花，林渔跑过去采了几朵回来，编成了花环送给魏啸川。

“为什么送给我？”魏啸川收了花环。

“少爷不喜欢吗？”

“倒也不是不喜欢，就是好奇为什么要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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