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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在天台上弓着腰,泣不成声。
顾冬阳一直以为,他在《家》里面画的对面楼里那一家人是根本不存在的,世界上怎么可能有完全美满的家庭,所以他尝试着去理解,理解自己的爸爸妈妈。可是他们似乎根本不关心他的想法,他们只关心他有没有按他们的想法走。
画画是他唯一一个可以倾诉的途径,是他可以跟自己和解的方式,他的孤独、他的困惑、他的挣扎、他的愤怒,他的梦想与希望……都在画里。
如果不能画画了,他的生命还有什么意义呢?
这是第一次,顾冬阳觉得委屈和不甘,凭什么别人能够拥有那样完美的父母,他却不能。他们这两个差劲的大人,又是凭什么值得让他付出生命的代价去憎恨!
冬日寒风冷冽,少年冻得面颊发紫,浑身僵硬,因为是跨坐在天台扶栏上,腿完全麻了,稍微有个不平衡,顾冬阳就可能直接栽下去。
而楼下,所有的人都紧张地往上看,一队消防员举着安全气垫严阵以待,那么多的身影,那么多双眼睛,却唯独没有看到他的爸妈。
尽管如此,那一瞬间,顾冬阳却前所未有地想活下来。"
"[5]
“这能有用吗?”楼底下,钱谷仪把眼镜摘下来,搁羽绒服里的棉毛衫上擦了又擦,又急急忙忙重新戴上去。
“就像一个穷人快饿死了,突然看到餐厅里富人在享用大餐一样。”祁远搭话。
“你也知道啊?那你们还整这么一个视频?”
“还有呢,不着急。”
“你小子说什么?”钱谷仪有些后悔把广播室的钥匙给这帮浑小子了,净瞎来,他的心脏哦……
祁远仰望楼顶,眯起眼:“人都是为希望而活,因为有了希望,人才有生活的勇气。我们得把希望展现给他看,这个结才能真正解开。”
少年的下颌棱角分明,有着这个年纪固有的意气和锋利。
有点儿……像个大人了。钱谷仪突然之间有些怅惘,一届一届的小屁孩活蹦乱跳地进大学,在他这里度过青春期,闹叛逆,最后又一个个不动声色地长大,一头栽进社会这个大染缸里。
祁远回头,冷不丁撞到钱谷仪深情的目光,不由得头皮一麻,立马撇清关系:“是阳葵说的。”
难怪播的是阳葵小时候的视频。钱谷仪目光中多了一丝忧虑:“你是说,这一整套方法都是阳葵的主意?”
还没等祁远回答,大荧屏一闪,播出了第三个视频:
是在艺术楼的画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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