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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弟弟,阳葵的弟弟。可是上天偷偷掉了个包,她拒绝了很久,即便知道那个小男孩的心从来只向着自己。
可是自从工作以来,接触了那么多因为战争、疾病、自然灾害等各种苦难而分离的亲人挚友,她慢慢明白,是时候放下心结,拥抱爱她的人了。
弟弟的生日,阳葵本是预留了假期参加的,谁想同事怀孕了,不方便远行,她只能顶上了。不过,该解的心结依然要解。
于是,金碧辉煌的大厅里,刚成年的少年手捧着一块小小的蓝手帕,哭得一塌糊涂。手帕就在掌心,却怎么都舍不得用。
阳韫,是阳葵的弟弟,从出生那一刻起就是。"
"[2]
阳葵没有去当外交官,她成了联合国健康公益组织成员。因为她发现,比起一板一眼地坐在台面上为某个宏观问题扯来扯去,她那能感知人负面情绪的能力,可能更适合用来帮助那些绝望无助却又无法发声的人们。
工作繁杂而辛苦,有时候还会遇到卡夫卡城堡式的困境,但某个黑人小孩灿烂的笑容,某个异国公民得救后充满依赖的拥抱,就足以让阳葵热爱这份工作。
这份工作唯一的缺点就是,不定期地在世界各地跑。本来梁文康每天都要训练,加上巡回赛季,休假的时间就那么一点点。大部分情况下,还正好和出差的阳葵错开。两人好不容易熬了四年,正大光明地在一起了,却仍是聚少离多。
年末,阳葵正好赶上冬季明星赛最后一局,两队分数本来追得很紧,从早打到晚,还下着雨,队员们也很疲惫了。谁料阳葵抱着向日葵花束一出现,梁文康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本垒打连环call那种,五分钟内解决了比赛。
教练激动得泪流满面,很想冲上去问阳葵愿不愿做个队里吉祥物,啥都不干也给钱的那种。可惜刚下比赛,梁文康就把阳葵劫走了。
大概半年前,梁文康就开始闹着要去野营了。结果开了半天车,搭好帐篷和点燃火篝,人却睡着了。
帐篷外,星光漫天,阳葵自己烧了开水,冲了一杯咖啡,在略带寒意的夜色中,对着星空发呆,宁静而满足的幸福溢满心底,直到听到帐篷里梁文康的低声呼唤。
梁文康发烧了,额头滚烫,阳葵赶紧冲了感冒冲剂,拿了退烧药,把人喊醒,喂他吃药。
可梁文康闭着眼,牙也咬得很紧,根本喂不进药,还满脖子满脸地流汗,阳葵有些慌了,她赶紧打电话给自己的同事,一个医学博士。
“开口器?我这边没有开口器啊!明矾擦牙?有是有,可是……要不我还是打 911 吧?”
阳葵挂了电话刚要重新拨,手却被人拉住了,一扭头,梁文康已经坐起身,手里倒举着空空的杯子,显然已经喝完了药。
“你还好吗?要不要我叫救护车?”阳葵着急地摸摸梁文康的额头,意外地发现没有原来那么烫了。
“我没事!”梁文康皱眉咧嘴,一副想不通的样子。
“太苦啦?我去给你冲杯甜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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