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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喜当爹？

“其一，明德公主是先帝的嫡亲妹妹。”

“其二，她刚诞下一子，且随了母姓，也姓贺，并入了皇家玉牒。”

贺鸣凰的确没想过那么多，在她已经回不去的那个时代，结婚了以后不生小孩的夫妻尤其是女方，被三姑六婆自发关心建议去看医生甚至推送各种偏方的情况太多见了。

可薛婴只说了这两条，她就明白了。

在皇家里讲亲情……还真是她单纯了。

薛婴道：“这时候以感激的姿态，不远千里送来一名大夫，这里面的心思，皇上现在懂了吧？”

贺鸣凰道：“朕不会看这个大夫的，谁知道是不是骗子，到时候再胡言乱语，给朕扣个帽子说朕不孕……算了，将他赶出京去吧。”

两个人都很清楚，若这个帽子真扣上了，那么下一步，大概就是明德会争取让自己那个孩子成为继子，入贺鸣凰这支尚算好的，最坏的情况则是明德早已和李文椽联手，入到戾帝那支，归宗还政。

薛婴摇头：“皇上刚才说了，此人是明德公主大张旗鼓送进京的，现在被齐知宗安排在宗室馆驿，皇上再做安排已经来不及了。更何况明德公主的人送医进京这一路恐怕早就散步‘为龙嗣考虑，进京为皇上看诊’这种话，此时如果将他赶出去，摆明了是皇上的确身体有问题，却讳疾忌医，这就会坐实民间传言。”

贺鸣凰一个头顶上两个大：“那怎么办呢？”

薛婴没再提起明德，而是站起身来，提起开水缓缓注入茶壶中，道：“此人必定如明德公主所言，是个实打实的妇科千金圣手。”

“哈？”

薛婴道：“皇上有没有想过，在明德公主看来，您身体难以有孕基本是铁板钉钉的事？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不会送个骗子，而是笃定您有病。”

“为啥？凭啥啊？就朕有病？”

薛婴将茶杯递到她面前：“臣替皇上捋一捋。在外人眼中，您十岁登基大婚，就算十四岁合卺，臣这个皇后椒房独宠，两年间一点消息都没有。大选之后，皇上专宠苏平疆一人，半年有余，也是毫无消息。”

贺鸣凰道：“你等等，朕这不是假的吗？”

薛婴反问道：“外人知道这是假的吗？”

“那为什么不猜测苏平疆有毛病呢？”

薛婴端起茶盏品了一口，道：“因为皇上大选进宫选侍三十六人，而在去年年底，皇上做了一件事——升位份，在外人看来，如果没侍寝，怎么可能升位份？虽然当时各宫都有家眷入宫探视，可臣猜测，不会有任何一个人特别强调——他还没有侍寝过。”

位份既然都升了，这么没面子的事谁会往外说呢。

更何况，对于那些家族庞大的人来说，只有显得在宫中还受过皇上宠爱，才会继续得到族中的支持。

“这也就意味着，在外界看来，皇上没闲着，宫里的嫔妃们也没闲着，可却仍是颗粒无收……”

贺鸣凰彻底泄气了：“早知道不升位份了。”

薛婴道：“没用的。这些人既然在宫里，谁会相信皇上守身如玉。”

贺鸣凰：“……你怎么好像还挺高兴。”

薛婴道：“臣没有啊。”过了一会儿，又道，“不过看样子，这锅现在旁人背不下去了，只能皇上自己背了。”

“事关国祚，你想想法子啊。”贺鸣凰头秃道，“这事朕又没法和其他人商量！”

薛婴道：“那臣就说了，眼下有两件事，第一步，化被动为主动。要跟这位名医讲明，一旦为皇上看过诊，就必须进入太医院就职，且终身不能离开太医院。以臣想来，太医院汇聚天下各科名医，也是医者梦寐以求之所在，若他真的有本事却不在太医院，十有八九此人性情洒脱，不愿意受拘束——这样，他若拒绝，就不是皇上的问题。”

贺鸣凰眼睛立刻就亮了：“妙啊！第二呢？”

“第二步……”薛婴道，“皇上，是时候怀个孩子了。”

在贺鸣凰把杯子扔了之前，他又补了一句：“哪怕怀上又掉了呢。”

——

苏平疆来找薛婴的时候，就跟被雷劈了一样。

“啥玩意我就有个孩子了？”

薛婴将明德公主的事前前后后这么一说，道：“你独占皇上恩宠了几个月，不是你的是谁的。”

“那也不能是我的啊，我跟皇上是清白的啊！皇上跟宫里所有的人都有可能，唯独和我没可能啊！”

“皇上还能和谁有可能啊？又没临幸过别人。”薛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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