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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爸爸!”迷糊中的唐蜜蜜,开始胡言乱语,一会儿呼唤爸爸唐仁,一会儿又呼喊岑寂深。
岑寂深的手,被意识迷乱的唐蜜蜜抓握着,不知道昏沉沉的唐蜜蜜是不是觉得太痛了,她原本抓握着他的手,却改成了掐。
唐蜜蜜留有指甲,长长的指甲,嵌入了岑寂深手上的肉里。
丝丝缕缕的疼,岑寂深的眉心,却只是微微的拧了拧,却并没有去拨拉开她的手。
幼时,他被绑架,岑家人费尽力量将他救出来送往医院,他的左脚骨折了,医生在给他做牵引的时候,迷迷糊糊的他,疼得快要晕死了过去。
那时候,爸爸就把手伸给了他,叫他握着爸爸的手,这样仿佛会让他减少惶恐和疼痛,出生力量。
等到他完全清醒之后,才看到爸爸的手上全是被抠抓的血痕,还有被挖去皮肉的痕迹,这些都是他在意识迷糊时做的。但爸爸为了让他安心,一直让他抓着手掐抓。
“深哥,你的手流血了,你快叫她松开!”一旁的邬倩茜,看到了这一幕,惊得失声叫了起来,“护士!护士!”
邬倩茜正在输血,不方便走动,不然她会扑过来,拉开这个女孩子掐扭着岑寂深的手。
护士连忙走过来,要替岑寂深将唐蜜蜜的手掰开。
但是,迷糊中的唐蜜蜜,潜意识里似乎是要排解疼痛,将所有的力气都集中在了手上,她神志迷糊,手上用足了劲道,牢牢拽着岑寂深的手。
仿佛她是悬吊在了高空中,而岑寂深就是她手里那根承重身体的绳索,只要她一松手,就会粉身碎骨,所以,拽得那么牢。
护士还企图掰开唐蜜蜜的手,但岑寂深却阻止了:“不用!”
护士愣了愣,看着岑寂深被唐蜜蜜掐得血迹斑斑却又不肯松开的手:“先生,你的手还在流血!”
“不用管!”岑寂深吐出三个字,护士又是愣了愣,不敢再上前,只能看着女孩子牢牢抓握着这俊美男人的手不肯松,那只手,在流血。
“深哥!”邬倩茜低低地呼了一声,对于眼前的场景,觉得如同在梦境里。这个女孩子到底是谁?深哥为什么这么关心她?
岑寂深站在床前,他的手,就这样被唐蜜蜜握着不松。而闭着眼眸输血的唐蜜蜜,也似乎因为抓握住了某个物体,潜意识里的恐慌微微平稳了很多。
门外的林特助看了很多次手机,手机上的时间提示着他,寿宴还有十分钟就要开始了。
林特助忍不住走进了病房,看到岑总的手被唐蜜蜜狠狠地掐着,而且在淌血,他吓了一跳。在岑寂深的耳边,提醒:“岑总,寿诞还有十分钟开始……”
岑寂深看着在病床的小女子,她闭着双眸,或许是因为抓着他的手,神情才安定不久。岑寂深拧了拧眉,试图将手从她的手中脱离,他一动,唐蜜蜜的睫毛颤抖着,又开始躁乱,似乎用了一种恐怖的力道,将岑寂深的手抓得更加紧了,无意识的喃喃:“爸爸!疼!不要!大叔!”
“大叔!”
一些破碎无组织的语言。岑寂深试了数次,每次他一动,她就开始狂躁激动。
“岑总!寿诞的时间已经到了。”林特助低声说道。
岑寂深不语,一脸的深邃,让人无法看清,此刻,他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其实,唐蜜蜜抓握着他的手,力气虽大,但他若是用一点力,还是可以脱离出来的,他却没这么做。
岑寂深口袋里的手机响起,他站在唐蜜蜜的病床前,用另外一只手拿起,是母亲岑二太太沈碧君。
他接通,不待母亲询问,简洁地说道:“暂时回不来,我会向爷爷解释。”
说着,便挂了电话,直接拨通了岑老爷子的手机。
岑老爷子正被岑氏家族所有的近亲围着,佣人将手机递到了岑老爷子的面前:“岑老,二少爷的电话。”
岑老爷子来到声音安静处接听。
“爷爷抱歉!遇到点事情,一时不能够及时赶回。”岑寂深说完,唐蜜蜜又哼了起来,“大叔!大叔!疼!”
唐蜜蜜细弱的痛苦声音,岑老爷子也听到了。不待岑老爷子询问,岑寂深说道:“一个朋友在医院抢救!”
岑老爷子柔声说道:“阿深,如赶不回来没关系,呵呵,只要在明年爷爷过生日的时候,给爷爷生几个重孙子和重孙女,将功补过。”
岑老爷子结束了通话,喃喃道:“阿深难道有喜欢的姑娘了?”
岑寂深没有如约带回唐家小姐,而是送一个手术的朋友去了医院?而岑老爷子在刚才的电话里听到,岑寂深的那位朋友是个女子。
“爸爸,大家都等着你呢。你这个老寿星不在场,大家都觉得没了趣味。”岑三太太从旁边走了过来,笑着搀扶着岑老爷子回到客厅里。
“爸爸,刚才是阿深打来的电话么?”岑三太太问道。
岑老爷子嗯了一声。
“阿深怎么了?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我听客厅里的一些旁支的叔叔辈们在议论呢,好像对阿深的这种行为有意见。”
有很多豪门家族,沿袭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其中有一条就是孝道。爷爷过大寿,子孙应该都在旁边伺候着,所以,岑寂深的这种行为,引来了一些家族老古板的闲言碎语。
岑老爷子缓缓地说道:“阿深临时有事,不能及时赶回来了。这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总会有很多突发的事情,所以,有句话叫计划赶不上变化,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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