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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的样貌本来就长得十分温柔，他替别人疗伤的样子更是极尽柔顺，谁也不会想到他恶贯满盈，杀人如麻。

朝狸不能说话了，而且现在也只有一只手了，流光不高兴地冲他吼道：“真笨！沉夜来的时候你就不知道躲一下，枉费你以前还执行过那么多任务！”

朝狸没有怪他的样子，傻子都听得出来，流光这话不是在斥责他。

朝狸用一只手比划道：【殿下……你以前对鎏云殿下也是这么好的吗？】

流光看见之后狠狠地系了一下绷带：“你算什么东西，你没有资格跟他比！”

朝狸满头大汗，但却没有任何怨言。自从凌云死后，雪川带着六骞离开了凤鸾云阙台，去了颢天和嫣川一起驻守西荒寒道。这偌大的变天，流光再也没有可以说话的人，即使是说谎话的人也没有了。

流光一生都活在谎言与欺骗，他身不由己的温柔和谦卑都只不过是自己装出来的而已。可是，谁也不知道，他所伪装的样子，乃是他以前最真实的样子。

伪装的时间久了，他几乎快要忘记温柔两个字该怎么写，如何做了……或许他的温柔只存在于鎏云，亦或是凌云的那段记忆里。

二百五十一.下黄泉

“流光！”一个像恶鬼一般，喑哑的声音在他的耳畔。

流光突然惊醒，他走下了床，打开了窗，外面一片白云悠悠，根本就没有任何人。他松了一口气，然后又关上了窗，就他在回头之际。一个人赫然出现在他眼前。

流光心中一惊，他惊讶地看着那个人：“帝神……”

眼前之人用的是一副长像俊美的皮囊，仔细一看，竟与洛华的样貌一模一样。

流光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你怎么来了？在你事情未成之前，暴露身份对你可不好啊，而且……你顶着这副皮囊到处走动，真的好吗？”

那人笑了一声：“流光，这世间也只有你敢这么跟本座说话。你大仇已报，整个九天都落入了你的手中，你为何还要为本座办事呢？”

流光冷笑了一声：“流光大仇得报，还要多谢帝神一直以来的帮助，只不过流光早已罪恶缠身，手上沾满了无数人的鲜血，若是回头，他们不会放过我，你更不会放过我吧？不如就一条路走到黑吧！”

“哈哈哈哈哈！本座果然没有看错人，你果然是能帮助本座完成大业之人。”

“其实，流光一直很好奇，帝神并非神胤王室血脉，为何只用了洛华的这副模样就轻易杀了沉夜呢？”

男子笑道：“本座是神胤神族的先祖，拥有至纯血脉，当然能轻而易举地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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