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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低着头一言不发，像是失去灵魂的提线木偶一般，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良久。

忽然抬起了头，像是遗忘了什么东西一般，他感觉脑子里一团乱麻搅得他头疼欲裂，那双幽绿的眼睛和冷血的蛇类如出一辙，眼底泛着幽幽雾气几乎看不出任何情绪，他捂着头突然跪倒在地，感觉快死过去的感觉，体内的妖力早已破除封印已经压抑不住的汹涌，顺从这种感觉分明让早已失控暴走的兰翎能好受许多，他身上的妖纹时隐时现强行与妖力抗衡，让他几乎有种撕裂的错觉，疼的他额间的冷汗流了下来。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抗拒，在他混乱纷杂的脑海里总有一种声音告诉他，不行，不可以，不要让他失望。

他最恨妖邪，你想和他成为仇敌吗？！

不要……他不要……

恍惚之间，他看见远处的地方黑暗之中那一抹皎洁如明月的白，他几乎没了自我意识但不知为何，还是麻木如行尸走肉朝着那里蹒跚着走了过去，他走到那人身旁静了片刻缓缓俯下了身，指尖缓缓从他脸上划过。

这人是谁，他怎么感觉看到他胸口疼的快要爆炸了。

他身上的气息好熟悉，可为什么就是记不起来了……

兰翎脸色苍白捂着脑袋痛苦的呜咽起来，像是一只被抛弃后哀嚎的小兽，他体内妖力像是行走在沙漠里即将干涸而死旅人最后的救赎，强行与之违抗无疑是以卵击石，他眼底的最后一丝光将要熄灭之际，忽然一声熟悉的声音响起。

很轻很虚弱，像是化在风里的叹息。

“兰翎。”

陆景辞缓缓睁开眼睛，看着一脸痛苦挣扎的兰翎不由强忍着刺骨痛意开口，他已经没有半点力气说话了，他只是一遍又一遍轻声呼唤着他的名字。

温柔又缱绻。

“兰翎。”

“兰翎。”

“兰翎乖。”

尘封的记忆冲破了禁制在他脑海里逐渐清晰。

像兰翎小时候刚拜入伽蓝界被同门欺负毒打后偷偷躲在柴房不敢哭出声咬着手臂强忍着，其实他忘了，那时也有一个人像现在这样。

抱着他一遍又一遍哄着他叫他的名字。

“兰翎乖，师尊在你可以哭出来。”

……

窗外鸟雀在翠绿的枝头清丽的鸣叫，半掩着的窗有微风徐徐吹过，一抹暖阳从缝隙内流向床榻之上沉睡着的人白皙的脸上。

那人沉沉转醒，还没睁眼已经忍不住开口了。

“操，这死鸟有完没完，叽叽喳喳叫.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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