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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身量长高了一点，如今他这副模样倒和从前的模样没什么差别。

上回见到他还是他喝醉了酒迷迷糊糊又好骗又好哄，如今站在他面前的却是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听他吩咐温温软软任他拿捏的小徒弟了。

陆景辞心底天人相斗了半天，最后还是没找到话由开口与他开口，他望着眼前满目狼藉的一切，和不知何时出现一身是伤的楚辞，才发现原来法阵居然被破了，望向头顶那一方天空，如今鬼雾退散露出一洗湛蓝的苍穹。

他转头看向跌坐在地上的失魂落魄的君无笑，他低着头犹如一只提线木偶一动不动，忽然他的肩膀轻轻颤动，一声低沉压抑的笑声传出，他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大笑不止，笑得眼角的泪都流了下来，又哭又笑形容疯癫，与当日那个儒雅风流的国师大人简直判若两人。

他笑得咳嗽了起来，看着几人眼神怜悯同情，言斐蹙眉却道：“国师这一切你是否该给个解释？”

此话一出，君无笑忽然停住了张狂诡异的笑声，声音一顿抬头看向言斐，他眼神冷淡像是在看他又是像是透过他看到了芸芸众生，“解释？什么解释？”

言斐道：“天下的百姓奉你为救世的国师，信任你敬仰你，可你却想要大开鬼荒眼，你知道这会是什么下场吗？！”

君无笑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嗤笑出声：“信任我？敬仰我？你说的他们好无辜好虔诚啊，他们为何信仰我，不过是想让我实现他们的贪欲淫.念，如果他们真是如此，为何当年发生城中瘟疫之时，举国上书要烧死我这个六指的妖孽国师，他们将我视若神明，我替他们求雨稳国疆，可一旦我失败了，他们却反过来将一切罪责都推到了我身上，可我只是一个凡人而已，我又怎么能做到无所不能呢，那些人……那些人和当年骂我是怪物，要烧死我打断我腿的人有什么不同，我打开鬼荒眼不是为了我自己，我这是在救世，我这是在救那些病入膏肓的凡人，他们早就无药可救了，既然如此为何不能让死亡荡尽这世间一切的污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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