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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忽然收起了笑意，那双漆黑如点漆的眼睛轻轻扫了陆景辞一眼，淡淡道：“仙尊说笑了，我只是个有血有肉的凡人罢了。”说罢，朝着言斐的方向走去。

陆景辞看着楚辞的身影片刻后收回视线，如今既已找出幕后真凶，那再纠结谁是鬼君却早已无意，既然已经转世那便是

抛弃了前尘往事，君无笑落得如今的下场，与他当初甘愿修习邪术与怨灵纠缠犯下的孽障不无瓜葛，这是他种下的业障，自然要他自食恶果。

君无笑是这样，他亦如此。

……

事情到此也算有了结果，君无笑的事惹得举国上下沸沸扬扬，有人说他就是邪灵转世当年的那场瘟疫就是他带来的不详，有人又说果然当年的左相是被这妖怪诬陷而死的，当今圣上对左相的追封对于被屠满门无一活口留下的丞相府，这无用迟来的封赏也如笑话一般。

陆景辞等人回去之时，却再也找不到阿遥的踪迹了，只留下一张字条。

我不是离开，我是与她重逢。

几日后，做法超度完那些无辜丧生的亡灵，陆景辞几人告别云镜城踏上了归程，已入秋伽蓝界山中风光大好，枫色已三三两两跃上枝头。

回到伽蓝界的时月正好赶上了苏虞的生辰，遵从了仙师飞升前的习惯，其实门派之中不论谁的生辰都是不会大办的，修仙者的寿命本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能飞升得道者都是能真正摈弃红尘牵挂的人，看着凡间自己的家人一个个老去死去，看着自己的子孙后代经历着凡尘之中的生老病死苦，如果真的有牵挂放不下的人，如何能求得真正的道。

“竟不知这国师竟然会如此糊涂，与恶鬼勾结就算能获得一时的风光，一旦遭到反噬落得如此下场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了。”

陆景辞喝了一口桃花酿，冰凉顺滑的酒顺着喉咙下肚，只觉口中醇厚馥郁，他道：“君无笑是死于恶鬼反噬吗？”

苏虞一顿，“怎么？”

陆景辞沉声思索道：“没事，他杀了这么多无辜的人该死不假，可能狠下心与恶鬼结契，大概是真的已经绝望走投无路了吧，可见杀死他的并非恶鬼反噬，而是从他出生时周围人的偏见和后来真正击垮他的那些流言蜚语。”

流言蜚语能杀人，此话不假。

苏虞叹了口气，“算了，今天难得团聚不说这些事了，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回来好好休息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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