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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每次他生辰陆景辞都会带着他在伽蓝界山下小镇肆意玩闹一整天，他总不会兰翎生辰的那碗长寿面的，可后来陆景辞忘了，如今连他都快忘记了。

他只是依稀记得数年前的那次生辰之上，玉芝兰树的青年一身白衣翩跹缓步而来，姿容清冷，落落穆穆的望向高座上的华服男子。

他弯腰作揖行礼，声音清冷，如碎冰撞壁清脆作响，有礼却疏离道，“恭贺妖君万寿无疆。”

“希望师尊你是真的这么想的。”

而不是咒我早点死。

陆景辞胭脂色泛红的眼角带了凛冽的寒光，眉眼里盛满了寒霜，毫不留情矢口反驳道，“妖君说笑了，你早不是我徒弟了。”

闻言兰翎愣住了随后猝不及防的笑了起来，本来只是低着头的轻笑的到后来就成了肆意的大笑，他恣意嚣张的仰躺在高座之上，笑到最后眼泪都流了下来。

只是眼里最后的一丝光骤然熄灭，眼里千思万绪纠缠不休，唯独没有一丝笑意。

“陆景辞，你真是对谁都谦逊有礼，唯独对我恨不能相隔千里，永不相见呢！”

陆景辞听到这里，眼里忽闪而过一丝不可察觉的意味，连他自己都抓不住是什么，他懒得再纠缠无意义下去，他有种再呆下去自己也会深陷泥泞无法自拔的错觉，转身就要离开。

“等下！”兰翎突然起身，眼里有一丝慌乱，像是有什么要说似的，像是失足落水的人极力抓住最后一根理智的稻草一般。

陆景辞脚步突然站定，背对着高座，一身白衣胜雪，金冠玉带一丝不苟，就跟要奔丧去似的。

兰翎从前一直这么想。

可偏偏话明明到了嘴边千千万万次，混着血水嚼烂了始终未曾说出口。

如今王座高殿之上，他真真切切的竟然后悔。

“我突然想回到从前了，陆景辞，说不定我后悔了呢……”

兰翎撒谎了。

不是说不定，是他真的后悔了。

这最后几个字宛若叹息，痛极失声几不可闻，掩藏了几乎是哽咽的尾音。

我发现了做这万人之上的妖君真的没有做你的徒弟来的快乐，有时候午夜梦回里千回百转间，我经常想起那些和你一起惩奸除恶，勾心斗角耍无赖撒野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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