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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是神态各异的家长,教室外是紧张不已的学生,荆寒屿和雁椿事不关己,往篮球场走去。
雁椿只是随口一说,以他对荆寒屿的了解,这人是不会跟他聊家庭的。但荆寒屿竟然说了。
“爷爷在我初三时生了场病,一直住院,很少有清醒的时候。”
雁椿正要投篮,闻言抱住篮球,“是我小时候见过的爷爷?”
他还记得那位慈祥又很绅士的爷爷,只是那时他以为爷爷是位手艺人,后来才知道是索尚集团的创立者。
他刚转来的那学期,荆寒屿还说爷爷让人送了鸡汤来,想必当时还是清醒的。
荆寒屿点头,“我在他身边长大,他是我唯一的亲人。”
雁椿下意识想反驳,但忍住了。
荆寒屿将篮球从雁椿怀里拿过来,抬手一投,“我和我父母一年也见不了几次。以前的家长会都是爷爷来开。他生病之后,就没必要再开。”
球在篮筐上转了一圈,从中间落地,砰一声响。
“你上次不是问我为什么要一个人住吗?”荆寒屿过去拿球,抛给雁椿,“因为自由。”
雁椿想,原来电视剧里的豪门秘辛是真的。
荆寒屿说,爷爷早年拿命打拼,将集团交给儿女后,才开始接触民间手艺,生病前一直在为即将失传的手艺奔忙。
荆家出色的企业家不少,但集团现在掌握在荆寒屿的父亲荆重言和姑母荆彩芝手中,高层明争暗斗,小一辈也不得不卷入其中。
雁椿听明白了,“你既是荆重言的孩子,又最优秀,还最受爷爷宠爱,所以你成了众矢之的?”
说完雁椿就发现荆寒屿抿着唇,好像有点不好意思。
“靠!”雁椿笑道:“我说的是事实啊!”
事实确实如此。荆寒屿过去生活在爷爷的庇护下,现在荆重言对他极其看重,但这种看重无关亲情,而是利益上的催动。
荆重言盯着荆寒屿,要他成为完美无缺的继承人。
家族中的其他人也盯着荆寒屿,希望他自高处跌落。
那些贪婪阴沉的目光像一道网,难怪荆寒屿觉得不自由。
这次谈心让两人的距离更近一步。雁椿有时中午会去荆寒屿那儿睡午觉,近来备战期末考,索性不住宿舍了,跟荆寒屿回去通宵。
荆寒屿不用通宵,雁椿以前观察过,他下晚自习后书都不会带。
但自从雁椿开始蹭电,荆寒屿也会随手拿本竞赛题。
雁椿忙着解最后一道题,荆寒屿还把书卷起来,不耐烦地敲敲他的脑袋。
“马上马上马上!”
“你走不走?”
“走走走!”
少年是最不懂累的,路上走的那十来分钟就算作休息了,一到家雁椿又开始解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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