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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就是除夕。中午,男人又来了,和乔蓝一起在厨房忙碌,然后四个人围在一桌吃了顿年夜饭。
“这么大了。”男人喝了几杯酒,视线落在雁椿身上。
简单的一句话,但不是任何人都能说。雁椿立即意识到,这人可能不只是乔蓝的相好。
乔蓝脸色一变,夺走男人的酒。男人冷笑一声,点头。
在雁椿眼中,他们好像达成了某种协议。
电视开始播放节目,外面有小孩放鞭炮。乔蓝从来不给雁椿买鞭炮的钱,后来雁椿打工攒了钱,也不会花在这种地方。
男孩子虽然都喜欢鞭炮,但也不是非得自己买,看别人放也是一种乐趣。
雁椿不想待在家里,正要带乔小野去江边看人放鞭炮,男人突然叫住他。
叫的是——“阿椿。”
雁椿忽怔。没人这么叫过他。
乔蓝急急从厨房跑出来,抬手就往男人肩上捶,“你想干什么?”
男人不理会,拿出三张一百块,朝雁椿递了递,“和弟弟去放鞭炮吧。”
乔蓝警惕地瞥着雁椿。
雁椿不怎么想拿这个钱,但能察觉到身边的乔小野很兴奋。
他上前两步,接过钱,说了声谢谢,便不再停留。
乔小野难得精神好,去江边的路上,雁椿便多问了他几句,全都关于那个突然出现的男人。
“妈妈不喜欢他,但他带了很多东西来。”乔小野踢着小石头走,“我生病也是他陪我去医院,哥,我有点怕他,他不怎么说话的……”
照乔小野的话说,男人是半个月前来到家里,乔蓝好像一下子哑了火,不再跟邻居争吵,时常不在家。
乔小野也到了懂事的年纪,觉得自己的妈和男人开房去了。
雁椿越听越觉得事情不是这么简单。他猜男人说不定就是他那“死”了的父亲,当年不告而别,现在又一声不吭回来,虽然似乎不缺钱,还带了不少礼物回来,乔蓝心里还是有怨和恨。
礼花和鞭炮都买了,雁椿像个局外人一般毫无感情地分析着自己的父母。乔小野没心没肺地放鞭炮。
三百块钱放得一分不剩,回去时乔蓝和男人都不在家中。雁椿安顿好乔小野,觉得这个年过得真没劲。
荆寒屿在干嘛,荆家也放鞭炮吗?
他应该给荆寒屿摆个心形鞭炮阵,就跟李华幻想的一样。
初一男人没再来,乔蓝也不提。初二雁椿就要走了。乔蓝将他扯到一边,贼眉鼠眼地说:“他如果找你,你要告诉我。”
雁椿明知故问:“谁?”
乔蓝满脸不耐烦,眼里有很少流露的畏惧。
雁椿挺诧异的。乔蓝这种骂起街来四邻都只得躲起来的人,居然也有害怕这种情绪。
“他不会是我爸吧?”雁椿戏谑道。
乔蓝一瞬间变得极其难堪恐惧,瞳孔飞快收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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